我站在远处的山坡之上,看着严武冲击而去的队形,对身后的众将说道:“严武这样做倒是一个没有什么错误,但是他性格过于暴躁,没有发现我一开始就已经舍下了陷阱!南宫行是一个军事奇才,如果不是短命,倒也是一个对手,他所创出来的骑兵法则丝毫没有错误。但是这里地势狭窄,限制了骑兵大规模的冲锋,如果严武一开始就全军冲锋,势必加速灭亡,但是这个样子,也只是延缓了他的时间,我敢说,用不了一个时辰,严武定然会开始大规模的自杀冲锋,如果他能够保持冷静,另外选择地点,那么我们就不会这样容易了!所以你们在以后的作战中,要严记冷静二字,万不可轻身涉险!”
众将连连点头。就在我评论的时候,红色的浪头已经闪电般压向白色圆阵。白色圆阵却静如山岳,鸦雀无声。红色浪头堪堪扑到百步之遥,白色阵地战鼓骤起,第一道银白色盾牌墙后骤然站起层层强弓射手,箭如骤雨飞蝗,劲急啸着射向红色骑兵。瞬息间,人喊马嘶,骑士纷纷落马,红色浪头骤然受阻大乱。修罗兵团的强弓硬弩却丝毫没有停息,箭雨封锁了整个冲锋队形。在常州骑兵被这闻所未闻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时,一阵尖利的牛角号响彻云霄。五千盾刀手呐喊杀出,三人一组,对乱了阵形的骑兵分割厮杀。骑兵一旦被步兵冲乱阵形分开缠斗,便相互难以为伍,并拢靠近反相互受到牵制。步兵却恰恰相反,三人结组,纵跃灵便,一人对上马上骑士,一人对地下战马,一人左右呼叫掩护,大是得力!
我点点头,“老将军,只要你能战胜,我不但放你们过去,而且我会将常州奉还,你我再在常州下决一雌雄!”我缓缓的说道:“但是,如果老将军败了,正阳没有别的要求,就请老将军来我这修罗兵团,你我同为明月出力!如何?”
眼中闪现异彩,严武说道:“好,一言为定,严某就见识一下国公的无敌步兵!”
我一拍烈焰的头颅,烈焰转身向后,我大声喝道:“步军入阵!”说完,我扭头笑道:“老将军,可以开始了,正阳就步参与其中,一旁观阵了!”我话音未落,烈焰在空中划过一道红光,转眼见离开了战场,停在远处的山坡之上。
一阵凄厉的牛角号响过,三个步军方阵闪出,阳光之下,但见白衣素甲,步伍整肃,矛戈刀剑像一片闪亮的森林。随着战鼓的节奏,三个方阵在阵前隆隆聚合。号声大作,方阵骤然启动旋转,旗帜纷乱穿插,不消片刻,便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圆阵。松山要塞地处三熊山中间的开阔地带,虽说是一处山谷,实际上并不是两山对峙的死谷,而是品字形汕头之间的丫字形谷地,与周围山原相连畅通。但是如今我的步卒恰恰卡住了前边的两条通道,后边的退路也已经被封死,严武的三万骑兵事实上已经被压缩在中间的谷地,攻不破我的圆阵,便只有全军覆没!
严武一挥手中的令旗,三万骑兵井然有序的退后三里之遥,列成冲锋梯队。这是骑兵发动大型攻势所需要的最短距离。严武令旗猛然向下一劈,常州骑兵两侧战鼓声大作,号声齐鸣,严武一挥手中的大槊,高声呼道:“将士们,给我杀!”两翼各自飞出五个千骑队,就像是层层红色的巨浪,呼啸着向白色的阵地卷来。
这是早年南宫飞云的父亲南宫行为明月骑兵制定的基本阵法骑步决战,骑兵不可全军而出,只可以能够展开杀伤队形的最大容量排定梯次兵力,否则拥作一团,反而会降低骑兵的战力。南宫行为此定下了一条军规“敌步过万,则半数击之。严武对南宫行奉若神明,当然遵从了他的战法,以一万骑兵做第一轮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