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法师们再次欠了欠身，身影好像一团熄灭的烛火，猛地跳动一下，瞬间消失了。
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圆桌。
老法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显得有些疲惫。眼神透过石窗，看着如蚁巢般繁忙的城市。
“但我们需要一个体面的理由。”另一个法师说：“也许你不需要，但整个法师公会需要。如此而已。”
阴阳怪气地法师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默认了这种说法。
老法师不动声色地看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感受到他的怪异，一名师询问：“副会长大人，现在大家的意见是，全面战争。那么，您呢？”
“没错，”过了会儿，又一名师发言了，“法师公会自成立以来，一直是在血与火的战斗中前进，经过多年的牺牲和努力，才得到了今天的地位。安逸的日子才过上五十年，就有人忘却了法师的力量么？我们要让世人知道，我们可不是买卖信息的商人！”
“好厉害呢……”又一名法师发言，多少有些阴阳怪气，“我们的会长大人，哈里·波特先生被布拉德·皮特杀死，似乎也没见你们这样的慷慨激昂。”
“这并不相同。”另一名法师淡淡地说。
“是的，不必挂怀。”老法师点点头，“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感同身受’这种魔法，已经很多年没人使用，想不到出现了它的改良版。”
“卷轴而已，敌人不会大量拥有。”一个法师指出，“况且，根据魔力守恒的原则，对方一定也承受着更高的代价。”
“相信是这样。”老法师点点头，说：“我们的敌人恐怕和地狱有一定牵连，或许是有某种共同契约。如果拔除，或许会激起地狱方面的反映……大家怎么看？”
——轻轻叹了口气。
“局部的全面战争。”老法师淡淡地说：“只限于考文垂帝国内部。也就是说，我们是三个人。”
“明白。”所有法师欠了欠身子，表示理解。对于其他国家的法师，但凡楚门的通讯塔没有建立到那个国度，就不会有兴趣来参与一场没有利益的讨伐。
“各自准备，随时等待我的命令。”老法师说。
确实，这并不相同。表面上，传奇哈里·波特是和布拉德·皮特决斗而死，法师们都坚持，这是个人恩怨，不能扩张到整个公会。但在深层次，还是因为，哈里·波特的死，非但没有动摇法师阶层的地位，还给了众多师一个宽松的环境。
而水晶神教的通讯塔，却在经济上动摇着法师阶层的根本。这是绝对不能饶恕的。
“所以我说，”那名阴阳怪气的法师说：“不要提什么威严、体面什么的，这毫无疑义，哈里·波特导师死后，我们还有什么体面？还是老实一点，直接谈利益好了。我也赞同对水晶神教宣战，却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尊严。”
“在主位面，地狱的力量也不算什么。”一名师抬起头，凝视着天花板，似乎上面有着魔法的终极奥秘。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不论如何，法师公会的威严，容不得任何人挑衅。哪怕是神！”
“嗯。”老法师点点头，问：“别人的意见呢？”
再没有人回答。一片沉默，作为对刚才那名法师发言的默认。在这里，作为副会长的老法师并没有太多权威，法师公会是个严谨又松散的团体，严谨的是一致对外的态度，松散的是内部结构。一位法师塔的主人，就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完全可以和会长大人平起平坐，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