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这些长官可以因为一个误会的小动作,随便地把他同事给杀了,连尸体都烧成了灰烬,最后还要顺便把他灭口,以绝后患?他不断地反问着自己,自己究竟是招惹了谁了,除了工作的时候有时稍微偷懒一下,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他在心中呐喊道:“天啊,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打死也不会再在皇宫当什么狗屁侍卫了!”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口中还是不住地对着那金甲侍卫不断地求饶道:“我是无辜的啊,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当然,他知道什么抵抗那些事情基本上是无用功来的,他知道以自己没有舍得用努力灌浇过的功力甚至比不上那被他的金甲长官一戟秒杀的同事。在他这个暴戾蛮横的长官面前,他想做任何抵抗都只是个笑话。
而若换一个场景的话,南宫笑也是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但是现在他除了身份尴尬以外,却多了一个让他先静观其变的理由:他那右眼看到了房间里有个能量流转的身影已经慢慢地站起了身来……
南宫笑他在需要等,耐住性子等着房间里面的人出来,他迫切地需要确认——究竟在那房间里面的是不是封淳于浩!
使用火元素的那个金甲侍卫目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他跟前像捣蒜般磕着头的小侍卫,但任凭那小侍卫在他面前磕得满脸鲜血,那金甲侍卫依然没有任何动容。他在将之前那可怜的小侍卫一戟腰斩时一不小心流露出来的嗜血和暴戾现在已经在他的脸上看不见踪影。显然,他也是被人严格训练过的,也是会控制着自己情绪的顶级侍卫。而且,他应该也是心中知道,这个侍卫很大的可能是无辜的。
南宫笑并没有强出头,因为他确实没有什么资格管。若是前一个人的话,换做在宿明的话,他看到了怎么管都可以。但是若是在白罗国,他造的杀孽比这两个金甲侍卫可要深厚百倍,他在一战中杀了他们百罗七万人啊。天晓得南宫笑把那被可怜腰斩的士兵的亲戚乡里杀了多少。若是现在让他起死回生再给他一把刀让他复仇的话,南宫笑可不能保证那士兵会不会用那把刀来杀他,而不是那个手刃他的金甲侍卫。
若是说之前那个被腰斩的那个是无辜的,那现在这个跪在地上求饶的那个真的会使人解救他的大大减少。
人,怕死求饶那是很正常的,人生在世,能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在世界中站稳脚跟的人不多,多数**抵也有过软声求人的经历。更何况是那人现在求的是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之一——生命?
而逃跑这些事情就更不用想了,他在这个长官面前可能还能来个痛快,若是真的逃跑的话,那就是做贼心虚,想说自己不是刺客也没人信了,到时候可就不只是腰斩那点事情了,还很可能的要祸及妻儿,若是这样的话,那他就真的觉得自己万死莫赎了。更何况,在这防备加强了的皇宫里面,高手如云,他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金甲侍卫盯着磕头的小侍卫,最终依然是淡淡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宁枉勿纵,保险起见,还是把你也给杀了吧。”
说着,他手上的画戟又被他毫不犹豫地举了起来,戟尖上的死亡红光又再次亮起……
那个小侍卫仰头盯着那越来越红、抬得越来越高的戟尖,眼睛瞬间放大了,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巴,他想不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他真的没想到死亡原来可以来的如此的莫名其妙——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不过就像往常一样,跟着一个轮班的同事,装模作样地带着佩刀在皇宫里面溜达几圈混混日子罢了。
求别人饶命确实可以理解,但是他这样地把自己的同事诬告成反贼,那确实会令打算救下他的人寒心。毕竟若是现在这个人就是这样表现的话,那若是救了他,待到自己落难的时候,还有谁敢保证他在受到像今天一样的死亡的威胁的时候,不会像现在一样做一个落井下石,让你死后都遗臭万年的人呢?
虽然这样的人做出这种行为令人很不满,但这并不可过多呵责,毕竟还是有可能有被吓傻了的成分在里面,大略就是一个正常人在死亡威胁时做出的不由自主地尽可能对自己有利的一切行为,这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的。
这样的人,其实他们还并没有取死的理由,只能算是一个平日里的受教育程度并不充分的升斗小民做出的在寻常不过的反应。南宫笑不是个**蛮横的人,他不可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得像他心中所想的英雄形象一般,不畏强暴、刚毅不屈,宁死也不向敌人妥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观,南宫笑并不会因为自己鄙视某个人的性格而主观地判断他的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