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寒得刺骨,可老头还是穿着早上那套短衣裤,早上的衣裳是干净朴素的,现在,却很脏,而且很破,仿佛经过了无穷岁月的洗礼,而事实上,却只是过了一天。夜不黑,因为有银子般的月色,老人很瘦,便只剩骨头一般,皮肤黝黑,四肢修长,远远望去,竟像一个会动的骨架。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这也是一张枯瘦的脸,黑色的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宛如沟壑的皱纹,剑眉鹰鼻,颧骨高耸,说不出的凄凉落寞。可那双眼睛,却比天上的星光还亮。黑白分明,瞳孔很黑,黑得发亮,夜色竟也掩盖不住它的光芒。
南宫笑只是静静地站着,他不说话,只是笑,笑能代表的意思有很多,但南宫笑的笑,却是不屈,老头虽然深不可测,但他也不畏惧。
夜凉如水,这里却如火般炙热,桌上的烛光,被风吹拂着不断摇曳,却也带动了那张床,不断地晃动,烛光是腓色的,这个晚上,却也注定是一个腓色的夜晚。
另一方面。
南宫笑才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露出胜利的微笑,表情便僵住了。
陈广龙本是要走的,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平时他从不想那些之事,而今晚,面对着孙恬,那些念头却总不断在自己脑海浮现,冲击着他的思维,也考验着他的意志。他的一只脚已跨出了门,但孙恬的呼喊,却把止住了陈广龙的另一只脚,更是把门外的那只脚也拉了进来。他不忍心,所以他对自己说,只是倒杯水而已,倒完就走。
他扶起了孙恬,扭过头将水喂给了她喝,他不敢望,孙恬红通的脸颊,那似水般的眼波,混重的喘息声,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魔咒,他已不觉得孙恬的身子发热了,因为他的身子,也已经热得要紧,他咬咬牙,强忍住心中的欲念,便要离开。
但他却没有走,这是留住他的,不是孙恬的话,而是吻,一个绝美女子的香吻。孙恬喝完水,似乎更渴了,她已失去了神智,剩下的,只有本能,玉臂轻揽,便扣住了陈广龙的脖子,也不知如何,便将滴水般的双唇迎了上去。
南宫笑已经出手,这一招,毫无悬念,白雷必死无疑。
当南宫笑将‘踏月’从白雷渐渐冰冷的尸体上拔出的时候,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并不喜欢杀人,但有些人,他却不得不杀,因为他要报仇,他不管这是对还是错,也不管自己父母的死跟白雷有没有关系,他不管,一切都不管,只要有一点机会找出自己的仇人,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做!
“终于完成了!”南宫笑叹道:“只是那该死的陈广龙,竟不来帮忙!”他本以为白冉死后,陈广龙会赶来帮自己的,但却一直没有等到,他不知道,陈广龙不会来的,至少,他今天是来不了的。
因为他,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一个老人,一个枯瘦如材的老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却让南宫笑深深畏惧的老人。
这个老人,现在正向南宫笑走来。
南宫笑虽已见过这个老人,但这一次却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只因他走得很慢。微风拂动着周围的树木,似乎也拂动了他,他的身躯随着风,轻轻的摇晃着,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迷路的单薄老头。南宫笑却不敢动,他知道老头定是为他而来,没有人会出现在片偏远的郊林,尤其是在这个寒如水的夜晚。
杯子已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孙恬这一吻,完全崩溃了陈广龙的理智,将他内心压抑许久的欲火完全引发出来。陈广龙只觉自己接触到一片温柔,所有本能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唤醒一般,他也已失去了理智,整个人随着孙恬拉扯,便也上到了**。
孙恬热情如火,不断地亲吻着陈广龙,不一会,他们的舌便已交缠在一起,他们都已失去了理智,交缠在一起的,还有他们的身子,衣裳不知何时已尽数褪去,两个光脱脱的身躯,便这样纠缠在一起,谁也不愿放松一点。
忽然,孙恬下身吃痛,神智顿时恢复了清醒,只是那清醒却只有一刹那,陈广龙又吻上了她的双唇,她的手又紧紧地抱住眼前的男人,她再一次坠落的深渊,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清醒过来。一时间,房间满是春色。
南宫俯。
“你休息一下。”陈广龙将孙恬放道**,转身便要离开。
“水……给我水……”孙恬喃喃道,一路上,孙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浑身发烫,脸也红得不像样子,她只觉自己很渴,极端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