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喝呢？”
“由不得你。”
“你？”
“王兄果然聪明。”
“想不到是你送我一程。”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讲完了，大家都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她叫嚷着：“我讲了好几段了，姐姐们也该讲一个啊。”
“好，我刘一铭讲一个。”
有一个杀手组织，他们有时也需要杀自己的成员。自己人被灭口之时，如果顺从安排，用药没有痛苦，若不从，自然有更加有用的法子。下面我说的的对话就是，一个比较倒霉的内部成员，知道自己人想灭口，不想顺从。延迟了一会儿，想通了，想顺从时已经错过时机。这个成员和当时执刑者的对话，我也是道听途说，记得不清楚了。不过是因为内容新奇，所以记了个大概。打发时间而已大家凑和着听。在牢房里听到有人来探监，这个小二子，心一沉，知道自己的时辰到了。来人客气的说：“给你带酒过来了。”
“为什么，刚才？”
“刚才？如果，……会有现在的机会吗？”
“你？”
“李兄，我死不足惜。可惜的是……”
“王兄，枉你聪明一世啊！现在你就是想喝，也错过良机了，告辞。”
……
“李兄，如果我不喝呢？”
“哈哈。”一阵笑声之后，“想不到王兄贪生啊。你喝也是死，不喝也是死。早点了结，大家都有益处。”
“我，我，不该死。”
“喝毒酒多少？传话儿多少？谈条件又是多少？”
“喝酒两钱，传话儿两万，谈条件是二十万。”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兄啊。”
“李兄，给家母带个话儿。”
“不行。”
“我死，只求你代个话儿。”
“噢？”
“你不杀我，我可没说过不杀你。”
“为什么？”
“王兄聪明，怎么这点儿都想不到呢？”
“你尽可糊弄我喝啊。”
“哈哈，你我相交数年，怎么也得让你死个明白。”
“我值纹银几两啊？值得李兄你亲自送来？”
“不多，也就是收了人家两钱银子。”
“李兄做事，一向是物超所值。佩服。”
“有酒无有菜啊！”
“你还用得着菜吗？”
“毒酒？”
“大丈夫生亦何欢，死又何惧！不必惺惺作态。”
“走好。”
手起，剑落。残血映红了双眼也映红了天。
“听着倒是新奇，只是你俩讲的句句都牵累人命，这样的故事听听都觉得人生无望，处处是阴谋诡计的。哎！”
四人叹惜了一阵，慢慢无语，鼾声响起。
“你想好了，不喝就不喝，也不能强灌，只是别后悔。”
脚步声音，那个对话中的李兄渐走渐远。就听一个声音在叫：“李兄请转，我喝。”
“哈哈，你何必呢？这会儿，又想死了？”
“你快点喝吧。酒是好酒，我特意上翠花楼要的上等女儿红。放的药，只喝是喝不出味儿的。酒的香醇是一点也没糟蹋。送你，怎么也得是好酒，你说是吧？”
“多谢。”
“客气，快喝吧。”
“有人付了银子，要的就是你代的话儿。”
“多少？我付双倍。”
“你没资格谈条件，有人把这份银子也付了。”
“欠的，都还了罢。”
“为什么？”
“有人，让我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