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点头。
春凤拿了纸笔,纸铺在地上,笔递到宫女的手中。小宫女神色中露出不解,连连的摇着头。春凤问她:“你会写字吗?太后想知道是谁派你给青妃娘娘送药的。”
小宫女苦笑了一下,还是摇着不语。
春凤又说:“你不会写字?”
“噢?”太后一喜,问:“是哪个宫里的?是谁派的?”
太监回:“太后娘娘,那小宫女是个哑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太后骂道:“胡说,威国早有条文,身有残疾者根本入不了后宫,她怎么会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抓着也没用!这是谁啊,手段之狠,敢与哀家叫板。派出人去用哀家的名义送药,如今把送药的人毒哑。看来她的谋划绝不止这一两件事。春凤咱们去看看,说不定她的马脚已经露了!”
春凤回:“看皇后排出来的班,今天应该是怒妃娘娘。我陪青妃娘娘来给您请安时,她还没露面呢。这会子应该到了慰青宫吧。”
太后的脸上有些笑容了,她道:“怒妃,怒妃果然是个易怒的。一点事就能肝火大旺,吵得人不得安宁。若是哀家,宁可省了她的力气,让她在自己的地盘静养。倒不是怕她,而是没必要惹闲气。也不知个眉高眼低的,说起来快四十多岁的人,普通人家抱上孙子都不稀奇了。偏她一天到晚装得象个小姑娘似的,撒娇打闹,无所不能。上次见她时,好象一个滚圆的球,一路走来,竟象是一路滚来一样有趣。”
春凤也笑道:“童心无价,这说明咱怒妃娘娘是个幸福的女人。咱这宫里就她与皇帝亲厚,两小无猜的感情自然停留在了小时候,十岁时什么情形,现在还是什么情形。”
庆太后这一句:“莫不是皇帝你金层藏得娇?”让皇帝的脸泛起了一层红晕。他悻悻道:“母后说笑了,当初也许真是藏起来的,日子久了,朕自己也忘记了,她也就成了珍藏品。要不是母后今天提起来,真不知道有如此景致呢。其小处的奢侈就能窥豹一斑。正闲暇无事,母后与儿臣一起摆驾慕林殿如何?”
太后叹了一声:“皇帝,我的儿!你这心性,什么时候都不忘玩。再过几年就是不或之年了,听了什么新鲜事,还象个孩子一样。你这一行人,可是去上朝的?在这里陪哀家大半天了,若真误了早朝,臣子们多有微词。快去吧,这是一等一的大事。赏花玩景的事,等你下朝再去也不迟。”
皇帝点头称是,急忙率领一行人,直奔朝堂。
小宫女点了点头。
春凤与太后无奈地相视一笑。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用起来倒是妥当。
太后问:“是你给青妃送的药?”
太后急步回到别院,看青妃睡得正香,定了定神,吩咐人把送药的宫女带到后院的偏殿内。与春凤两人一起来细细审问。
小宫女被人押了进来。
太后上下打量,小宫女眉目青秀,衣衫上血迹斑斑,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进到屋里扑通一声跪倒,头一低,再没有其它的动作。
太后与春凤起身往别院走去。
一个小太监慌慌的朝这边跑过来。
到了太后眼前,奏道:“启禀太后千岁,冒太后之名给青妃娘娘送药的小宫女,抓住了。”
太后对春凤说:“哀家何时能省下这些心呢!封过的妃子,皇帝自己都不记得。想想先帝当年,又何曾记得起哀家呢?若不是二妹妹得宠,时常提携着,现在还不是一样在陵园里熬着。可怜我那二妹妹,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几岁,庆家姐妹个个貌美如花,可惜一个个早早归去,果然是红颜命薄。姐妹们十一个,现在就剩下我一个还活着了。”
春凤宽慰道:“太后千岁,如今不还有青妃吗?好歹是您十一妹的亲骨肉,多少有些牵连。她的孩子,与您的血脉相连。”
太后道:“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她是不是睡醒了,咱们回去看看。今天是谁在慰青宫当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