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是一揖到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多谢!”
皇帝一寻思,这里面肯定是大有文章。想起刚刚青妃的奇怪表情,再加上太医的言词凿凿,看来要是有人给青妃喝下了媚药。那人心知此事重大,一但行迹败露,非死不可。她一定是害怕的,也一定知道,这事情很快就会败露的。这就能解释,慰青宫内发现尸体的事了。太监说那尸体是个宫女打扮的,还胡乱揣摩,说是得罪了青妃,小宫人是畏罪自杀的。现在看来,倒也不是全错。至少她确实是畏罪自杀,也确实是做了得罪青妃的事!
张保年见万岁沉思许久,心想:什么事,这一摸脉就知道个**不离十,嘴硬不认,那是不行的。这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吧?若这世人都不贪图享受,哪里会派生出那么多的行当!帝后二十年来一直面和心不和的,皇帝身边是少一只解语花。如今得偿所愿,当然不肯轻易饶过了。
“看天色不早,张太医,开个调理的方子,早些回府休息吧!”皇帝拉着张保年再次进了慰青宫,想了想,又说:“不妨事,爱卿可先回府,明天让你府上的家丁把方子送来即可。毕竟也是上了年纪,不可太过操劳。青妃这边的一切,还要多多仰仗着您。以后每隔个三天五日的,您就来看看她!我这厢有礼了!”说着,冲张保年深深一揖。
张保年刚要跪倒见礼,膝盖还没着地,就被皇帝一把拉起来:“张太医啊,先替朕看看,青妃伤得怎么样?救人要紧!那些虚礼,先免了。”
张保年忙到床边为青妃诊脉。过了一会,他大惊失色道:“娘娘,娘娘……”皇帝听他说了半天,只有“娘娘”两个字,摇了一下头说:“张太医,不方便在这里说,要是青妃听了,以为是什么大事,胡思乱想的会对胎儿不利。咱们换个地方说。”
太医连声称是,随着皇帝出了慰青宫门,走在小径上。看月光怡人,四周静寂。皇上问:“张太医您这太医做了四十年有余,朕没你大惊失色的时候,是不是青妃有什么意外?还是孩子已经没了?你直说就是。也是她年纪小不懂事,今天只一会功夫就摔了两次。怪不得别人啊!”
那张保年也知此事干系重大,皇帝又如此重托,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为威国尽此薄力,一时间心潮澎湃,大有天生我才终有大用之感。仿佛这威国未来的天下,全都托在他手了。
皇帝又道:“还有好几个月呢,朕怕防不胜防啊!依张太医看,可有什么万全之策吗?”
张保年更为心喜,当今皇帝来讨计策,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在皇帝心理,自己还是很有份量的。他哈哈一笑:“其实也不难。只要万岁明日宣告各宫嫔妃,每日轮流照顾青妃。谁当值时出了差错,就杀前一天当值的人。这还只是差错,若是谁当值的那天,青妃出了意外,十天之内当值的嫔妃全部处死。除非能拿出证据来,明确指认凶手。这样的话,每天至少会有十双眼睛会替您死盯着慰青宫,生怕出个什么意外来,白白丢了自己的小命!”
张保年低声回道:“万岁爷,胎儿没事,只要以后注意调养就行了。只是万岁不要太过宠幸于她。您是一国之君,宫内佳丽无数。如有需要,俯首皆是。青妃毕竟有了身孕,**太过,对胎儿不利。”
皇帝一楞,随即哈哈大笑:“张太医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若我不是为了子嗣,哪里会封一个外国进贡的女子为妃?只是为了她的艳名,觉得不试试可惜了。总共才召幸过那么一回,哪里就说**太过?**太过?莫非这宫里还有什么别的男人?”
太医张保年以为皇帝是不好意思,笑着捋了一下胡须,问:“万岁爷,忌疾讳医最是要不得的,您若是不贪恋**,为什么要给青妃服下媚药?她的年纪是小,可药力发作,还不是要缠着圣上吗?有了这道符一催,你们行动起来,想不激烈,也不行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