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二十九招只强不弱。”祁云桑从椅子上起身,眼底尽显与自负绝没半点关系的自傲。
“换了!”
“坏了!”
齑粉四散溅射,有不少甚至砸在崇轩身上,不过那瓷杯已不再具备任何杀伤力,崇轩是真的不曾出手。
如此巧劲,对气机力道的把控,以及瓷杯向自己飞来时崇轩感受到的绝妙意境,仿佛真像是一把剑从背后飞来,这一切重重都算是祁云桑递出的一块敲门砖。
崇轩驻足但不转身,张书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就连自己也不曾察觉,手指在有意无意摸着腰间佩剑。
崇轩脚步稍作停滞,也只是悬停一刹那便继续落在地上,仿佛没听出祁云桑话里的言外之意。
“若你答应与我换剑,我便拿出自己的三十招向你问剑。”祁云桑两根手指拈着茶杯,崇轩仍旧无动于衷。
直到崇轩走出十步,祁云桑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不走路谁也看不出猫腻的瘸子头也不回甩手将瓷杯掷出。
祁云桑内心释然,故意低头喝茶以掩饰目光中他身后的崇轩根本看不到的异色,白衣儒士则只能苦笑。
崇轩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捕捉气氛中那一闪即逝的诡异,他此刻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某个碍眼的家伙赶紧消失,或者自己从他面前消失。
那某个碍眼的家伙,不会是要为这壶好茶买单的教书先生,也不会是那个瞅着还不算厌恶的小丫头,是哪位好汉不言而喻。
可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祁云桑追了大半天总算等到崇轩那让自己满意的答复。
与此同时坐在张书生旁边的小姑娘却是神色骤变,小嫩手狠狠拍在实木桌面上。
见崇轩显然心动,祁云桑会心一笑,“这就是三十招之一,我用三十招跟你换一招,如何?”
崇轩终于转过身子,相当市侩的伸手摸了摸下巴,没有胡茬乃一大憾事,不过嘴上没毛算盘却打的很牢。
“这买卖好像不亏,刚才的一剑不会是你用三十招里最高明的一手来坑我吧?”
仿官窑出品的青花瓷杯在空中掠出一道直线,飞掠过程中杯子还在滴溜溜旋转,直取崇轩背影的那颗脑袋。
不说话,就当你是答应了。
祁云桑所掷茶杯眼看就要砸在崇轩脑袋上,两者相距一尺时,崇轩分明不曾出手,那茶杯却自行在空中一顿,旋即砰的炸开。
想了想崇轩冲三人抱拳拱手揶揄一笑,“你们先喝着,我突然记起还得回去帮谢大哥修门,先走一步。”
这已经是崇轩反复思忖,所能想到的顶无懈可击的借口,说罢他转身就走,奇怪的是祁云桑并没有出手拦着。
缓缓品了口茶水,崇轩第三步还未踏出时祁云桑已经开口,“我向谢贞问剑时,你在一旁偷学的也只是我从屠夫那儿学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