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箭锋利有力,外围的杀手纵使修为不赖,哪里抵得过这浓密的飞蝗般的箭雨?
有的被射穿胸膛,有的被贯穿头颅,那些受伤哀嚎的人还没倒地,就被又一波的箭雨射成刺猬。
密集的包围圈被这些铁骑冲破,长枪如林,人借战马的冲锋力道,在那些杀手徒劳的刀剑挥舞中,凶狠的扎透他们的身躯。
而主战场上,本来岌岌可危的玄甲武者,形势立转,他们的援军到了。
大队的骑兵从四方聚拢,白甲白马,白枪白盾,携带着雷霆般的气势,在遮天的鹅毛大雪中如奔走的幽灵,渲染的整个世界一片梨白。
只有盔顶红缨,如万千落红,飒飒抖动,人未到,马上骑士纷纷拉开长弓,箭簇划破长空,倏忽齐至。
银色的软剑带着无边的肃杀,似乎透着一种化不开的哀怨,尖刃切割空气,发出阵阵嗡嗡声,瞬间压制住了陈北。
漫天的光影化为一道凝实的银龙,在幻影未退的时候,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朝着陈天北大腿一戳。
“砰!”
充满诗情画意的剑法,丝丝缕缕,每一道蕴含着真元,毒液和精神力三重攻击,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凌乱的飞雪,被无情搅碎,狂风都被排挤开,无法进入,被剑气切割,尖啸不断。
陈北脚法一乱,差点被削中脑袋,大惊之下,连续用出四式刀法,伴随着他的大喝,身体不退反进,金刀发出银色的匹练,一刀密过一刀,横如秋水漫境,竖似顽石滞空。每次的触碰都发出密匝的叮叮声,弹开软剑,压缩姜银月的活动空间。
姜银月轻轻一叹,把软剑顺着腰上的排扣往里一送,机括闭合,刚才纵横四方的杀器成了一条金色的腰带,紧紧的束缚着那不堪盈握的小蛮腰。
风雪小了一些,整个天地洁白一片,本来银装素裹的世界,被处处鲜血渲染的触目惊心。
死尸遍地,战马僵卧,偶尔发出几声悲鸣。卷刃或者断裂的兵器散落在冰冷的地面,入城时候高高竖立的旗幡破破烂烂的埋在雪中,低落的风一扬,露出上面织绣的狼头纹路。
白甲骑兵尽力追赶,拼杀一阵,到底还是逃出去不少,他们也立刻分流,紧追不舍。
“撤!”
陈北和黑寡妇对视一眼,看了看地上死去的陈南,眼中还带着强烈的愤恨不甘,望向远处。
不知道多少白甲骑兵正源源不断的涌来,这些都是苍狼帝国平宣王的亲军,名镇塞外。虽然只有两万,却是整个帝国各大宗门中选出的精锐,久经战阵,连兽族的战士都可以正面硬刚的存在。
郡主的护卫已经被杀个大半,剩下的百十来号人再有盏茶功夫,也能尽歼。可这不是他们这些杀手的目的。
援军的到来,也宣告着行动的失败。
“别动,有毒!”
黑衣女子拦住陈北,如黑蝠夜游,拳套上根根尖刺,发出乌黑的光芒,朝着姜银月的面颊划去。
“烟笼寒水月笼沙,相思春妇望天涯。”
“赵坛主,他们援兵到了!”
一位黑衣杀手急匆匆的冲到里面,在他前方,一个虎背熊腰的光头大汉,手里握着一根大铁棒,奋力一挥,砸在了一名玄甲武者的脑袋上。
那名武士被砸的头盔都塌了一半,七窍流血,倒地身亡。大汉正要继续厮杀,听到身后随从的呼唤,粗黑的眉毛皱起,转身朝着远处望去。
“嗖!嗖!嗖!”
“噗!噗!噗!”
“啊……我的眼睛!”
软剑被一股坚硬的力道弹回,姜银月诧异的看着陈天北腿上的破洞,布料破开,里面有一层坚硬的物质,反射着黑漆漆的光芒。
“还穿了内甲呀,准备的倒是挺充分的嘛,咯咯咯。”
姜银月一击不中,给了黑衣女子可乘之机,差点被拳套砸中自己,连忙凝聚精神,和两个人陷入了苦战。
黑衣女子被剑光逼迫,根本无法贴近,那银光中的剧毒,让她心生畏惧,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煌煌软剑随意的一下攻击,她都不敢硬接,一个疏忽被刺中,就会成为下一个陈南,她可不想被毒死。
“还不退!”
“烟笼寒水月笼沙,相思春妇望天涯。戍人枕戈出塞北,荒骨长伴北狄花!”
两个人如一阵旋风,朝着远处急行。
姜银月跟他们拼斗很久,真元消耗很大,并没立刻追击。
“这些杀手还真挺厉害。”
想到这里,他收起铁棍,在地上重重的一顿,“走!分批向预定地点藏身!”
“呼呼哈喝哟~~”
那名随从一声尖啸,发出了一连串怪异而响亮的音调,正在厮杀的杀手,放下面前的对手,很有规律的分成不同的小队,朝着四面八方的街巷窜去,专门找那些小路和偏僻地方。
姜银月见黑衣女子加入战团,立刻感到了压力,拳套配合着一把金刀,竟隐隐有封锁之势。
她立刻娇喝一声,软剑如银蛟腾空,杀气四溢。银白色的光练迫开黑衣女子,利落的转身急冲,把顾北压制的几乎窒息。
“碧水为引清风媒,良才美眷是佳配。雀羽展屏画阁东,横眉冷目步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