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生，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要陪着。
“无卿。”
一声轻唤打断两人之间的气氛，君无卿转头去望，苏灵羽站在君无心的身旁看着他，两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天作之合，此刻却只让君无卿感觉到刺目。
“我不。”
出乎君无卿的意料的，面前那个女子很是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两个字，脸上笃定的表情，让君无卿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这个他名义上的夫人，何其无辜，是他一厢情愿的拖了她进浑水，仗着喜欢，肆无忌惮的利用。
并不，君无卿还是摇摇头，不后悔。
自己做的事，无论出了什么苦果，都是自己找的。
曾经的他，事情落败了之后，被所有人否定。
是在父王天天下朝了之后流露出的阴郁眼神，还是母妃伤心哭泣的时候呢？
君无卿其实并不记得了，但是好像回过神来，一望来时的路，已经满是泥泞，也已经偏离自己原来想走的路很远了。
他也有曾有鲜衣怒马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此生只娶爱的女人一个，两个人和和美美的过完这一辈子，生同床，死亦同穴。
“无卿，没有如果。”苏灵羽看着君无卿认真的说道。
既然说了是如果，就已经注定了不可能，这世上哪里来的如果呢？
“苏灵羽，”君无卿把玩着手里做工精致的小酒杯，却没有急着饮酒，他看向苏灵羽，眼里平静无波，无悲无喜，“你对我，有哪怕一点点的动心吗？”
“我一直喜欢上的，都是无心，”苏灵羽转头看向君无心，这是她穿越时空来碰见的男人，让她心动的男人。
其实已经不用回答了，君无卿看着苏灵羽的侧脸有些出神，这样坦率而不掩饰的眼神，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第五百零六� 归于平静
从小的时候，父王的严苛，母妃的慈爱，和长大之后，一步步扭曲的自己。
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自己小时候最不喜欢的人的模样呢？
苏灵羽挽着君无心慢慢的走近，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无卿，我和无心来给你送行。”
“有劳。”君无卿看也不看的点点头，搭话的声音已经是有着微微的嘶哑。
“此一去山高路远，再相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切多保重。”君无心一抬手，仰首干了杯中酒，看向君无卿。
君无卿何德何能，得这样的一位夫人。
“我不想离开你，你永远是我的夫君。”
面前的女子抬眼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嫁夫随夫，这一生，她既然嫁给了这个人，就断然没有先离开的道理。
所以他不可以再否定自己了，他没有权利抹杀曾经的自己的存在。
君无卿疲惫的合眼，他淡淡的叹了口气道“实在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如果有下辈子，就不要碰见我了，苦了自己。”
“和离之后，找个好人家再嫁吧，别再找个像我这样的混蛋，浪费了自己的年华。”
只是到底，他还是娶了这个他不爱的女人。
毁了别人的一生，也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把爱的人推到了再也碰不到的地方。
后悔吗？
君无卿苦苦的笑了一声，最后的问道“苏灵羽，如果我比他先遇见你，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这句话其实根本没有必要问，可是君无卿还是问了出来。
不为别的，他想让自己死心。
君无卿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忘记小时候的志向。
他想纵情山水，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什么时候，这个志向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