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讲牛顿三定律。”
这本来不是教学大纲的内容，但老师觉得，可能这些孩子之中的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再接触到初中的课了，所以他要讲一讲，让这些孩子们了解一下，稍深的学问是什么样。
昨天，他讲了《狂人日记》，讲了铁屋子的故事。
他没办法成为打破这贫瘠山村的铁屋子的人。
老师吃完药，挣扎着想要在黑板上写什么，却忽然头一偏。
一个孩子赶紧将水盆放到他的嘴边。
他吐出了一口黑红的血，然后有些虚弱地靠在枕头上，喘息着。
老师苦笑了一下，他脸色很差，很可能，已经挺不过今晚了。
老师做了个手势，让男孩把黑板放到他胸前。
一阵剧痛袭来，老师疼得脸皱成了一团。
虽然通了电，但大多数屋子却还是烛光，人们惧怕电线，认为那很危险。
烛光闪烁下，老师的屋子里。
几个孩子围着躺在**的老师，脸上有些许泪痕。
但也希望自己能够叫醒一些人。
“今天我们讲初中物理，物理你们以前可能没有听说过，它讲的是物质世界的道理，是一门很深很深的学问。”
老师说道。
孩子们之间传出了低低的抽泣声。
老师放弃了写字，挥了挥手，让孩子们将黑板拿开，然后气若游丝般开讲课。
他讲的是初中的课程，讲的是鲁迅。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盒止痛片，每当疼痛袭来，他就吃一点，虽然对癌症晚期的剧痛几乎没有帮助，但至少也是一点安慰。
老师像往常一样取下了两片药，但想了想，又把剩下的十二片全部取了下来。
他知道，以后再也不用吃药了。
“老师，歇着吧，明天讲也行。”
一个男孩说道。
“明天有明天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