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师父的想法,但人都是自私的,就算真的要来,也是弟子服其劳。
“若想根治,需要将一身的血脉完全置换掉,也就是说,我即便治好他,他的修为可能也会因此大打折扣。可还有一个问题......”
李奇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以墨无邪的才智如何猜不到。置换血液完全需要两个人才能进行,终究有一个人要被迫牺牲。
现在的问题是牺牲谁,生死面前,谁又真个愿意。
原本以为踏入那个境界之后,在这个众仙归隐的大陆几乎可以横行无忌了,却没想到在正在的强者眼里,却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师父,你还好吧?”
眼看着某人脸色惨白的端坐在蒲团之上,强撑着伤势,默默运转功法恢复着,李奇难免有些担心。
可没想的是,如今这个最大的依仗,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眼前这个女人的实力,完全脱离了自己理解的范畴。
“在蚂蚁的眼中兔子就是庞然大物,可在狮子的眼里,那不过就是可以打一餐牙祭的血食罢了。”
“宰了我,就凭你这头畜牲,也配!”说着,骆秋水的双眸中泛起一丝冷然的杀意,径直一掌劈在了那道不断下落的身影之上。
“咔嚓——”
须臾间,肋骨应声而断,步云烟如同断线的风筝狂喷一口鲜血,从半空中倒飞了出去,狠狠砸了原本就近乎摇摇欲坠的大殿之上,形成了一道人形深坑。
“不必多说了,带我去玉剑峰!”
在蜀山众人的心中,自己不过是个废了几百年的酒鬼,即便突破地仙境,也不如掌教这样的精神支柱来得重要,还不如牺牲自己,换蜀山一个太平,墨无邪如是想。
“您体、内的血脉不仅蕴含着仙元力,还夹杂着凶悍冷冽的剑气,只怕师伯还没完成换血,五脏六腑先被这股力量给搅成了碎片。”
乾元子的毒他看过了,并非很严重,但却会一点一点的蚕食掉他所有的生机和真元,最后难保灵魂不会被其吞噬。
现在他也只能利用千年玄冰布置的阵法,来延缓毒性的发作。
“没事,掌教师兄的伤势怎么样?”墨无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现在全宗上上下下就像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在神魔的力量面前,连人界的天道都足矣被轰碎,何况是这小小的金仙之力呢,可魔神终究还是被人封印在魔界的深渊里。
唯有借着契约,才能将自己的魔威在人界显露,它又何尝不是一直略微强大一点的蝼蚁呢。
与此同时,在蜀山之上,墨无邪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尽管依靠着白羽那滴仙君精血迈入了地仙之境,可定界树那一击,差点没让他把半条命给交代在那儿。
“轰隆隆——”
伴随着晶莹剔透的琉璃瓦一片片砸落下来,碎裂成渣渣,某人却如同破败的稻草,从天顶之上落下,嵌入了碎裂不堪的石板之内,是大口大口的狂吐着鲜血。
“怎么可能,当初你明明连天人的境界都没有!”原本步云烟以为凭借自己金仙中期的修为,就算有仙界使者突破两界壁垒来到人界,也能轻易被自己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