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传达的悲伤。
时光荏苒，他似乎依稀还记得曾经，有一个脾气倔强固执，长相憨厚的孩子，经常喜欢扯着自己的衣袖，兴奋的叫着、跳着，
“师父，你看我的阵盘刻画的对吗？”
“老人家，请节哀.....”
李奇抱着离青瑜，刚想上前劝慰，却被对方摇手制止了。
“我没事......”
所以，这孙子直接缩着脖子，规规矩矩当起了鹌鹑。
“沐儿......”
“贼老天，难道你要把我这一脉赶紧杀绝才甘心吗？”
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此时在金色的阳光映衬下显得尤为老迈、佝偻了，额头上的青筋都在“噗通”、“噗通直跳”。
似乎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拽着某人的衣领，恨不得要吃人。
“格老子的，哪个混蛋，竟然敢暗算本执事，活腻味了？”
这样的场景太多、太多了，也承载了太多的感情和回忆。
虽然天人五衰、生死道消在修真者眼里再稀松平常不过了，但是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地，时日无多，修为无法寸进，谁人不希望后生晚辈常伴膝下，尽享天伦呢。
可如今的结果，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二百五十一� 就是辣么贱
“他因为给小子传承阵法，已然耗尽心力仙逝了，师姐也是他托付给我代为照料的......”李奇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往后退着，他可记得当时无相那老王八蛋可是跟疯了一样，要找他玩命呢。
保不齐眼前这位再出点啥幺蛾子，那自己的小命儿就彻底交代了。
“师父，今天我河里抓了条鱼，今天中午徒弟熬一锅好汤，孝敬您老人家……”
“师父……”
……
“罢了，既然沐儿选择了你，那我这个做师父的就认下你这个徒孙……”
“只希望你日后......”
沉默了良久，老人兴许有了几分意兴阑珊，但两行青色的泪滴，却从那张满是褶皱的苍老脸庞上滚落而下。
“难道，我们为仙云付出的牺牲，还不够吗？”
老人凄凉的昂着披满了白发的头颅，声音沙哑的冲着苍穹嘶吼着，痛苦绝望而哀伤，此时的他根本就不像一个有着通天彻地威能的修士，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心里的不甘和凄凉无处宣泄。
“我......”
这家伙可不敢说离老头是被囚禁在蜀山执法堂的地下黑牢里，天知道暴怒中的老人，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整座门派给掀翻掉。
他绝对有这个实力。
“咔嚓——”
然而就在此时，似乎因为老者心境上的波动，那禁锢岁月之力的阵法，蓦然间竟然鸡蛋壳一般，布满了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的裂纹。
眨眼间，所有的修士和那些普通人全都“活”了过来。
“什么？”
“你......你再与老夫......说......说一遍？”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老者陡然间呼吸一滞，神情僵硬，就连喉咙里似乎也憋着一股带着哭腔的哽咽，藏着衣袖下如同老树根一般干枯的手指，更是不住地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