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你还不知道影鼠和我说了什么吧？”沈翎缓缓抬头，嘴边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不知为何，看到这抹笑容，真界天君突然感觉一阵心惊肉跳。
影鼠说了什么他还真不清楚，无论是罗睺，鱼鳟还是影鼠，在他眼里都只是无聊创造出来的玩具而已。
真界天君微微点头，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毫不畏惧的沈翎。
他不明白，既然这人知道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为何还敢站在他面前？
难道他想放弃妖帝为他打造的一切，背叛诸天，投靠真界？
因为阿牛仙尊之法，乃是万变之根本。
天地万物皆为法，只要刨除一切，洞悉真质，最后获取的便是根源之法。
所以真仙拥有的力量已然跳出了能量的范畴，若是依旧用真气，元力去抗衡，无疑是班门弄斧，自讨没趣。
黑潮之主也是洞悉了这一点，方才掀起清洗一切的大湮灭计划，试图于真界同归于尽。
“单凭我，不是你的对手。真仙和大圣，完全是两个层次的生物。”
沈翎微微摇头，并没有因为刚刚获得的强大力量而上头。
这少年，正是造成凉山城大劫的罪魁祸首。
旧界大庆小侯爷，李景泰！
亦或者...
真界天君双眸猛然大张，他终于明白，为何沈翎敢如此皇而堂之站在他面前的底气。
浩然紫芒再度涌起，无尽翻涌的真力宛若引动末日的浪潮，疯狂涌向沈翎，试图将他再度碾碎。
直至所有光粒彻底熄灭，沈翎这才转身，冷然说道。
“即便妖帝重生，也不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沈翎，难道你以为区区大圣之境，便能于我抗衡？”
真界天君淡然一笑，无论是妖帝还是沈翎，甚至是破碎之地中的那两位，在他眼里只不过是程度不同的麻烦而已。
谁会在意一个坏了的玩具说过什么。
血肉皇冠的秘密？
真界的计划？
“影鼠，已经被你杀了吧？”
突然，沈翎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真界天君微微愣了愣神，不明白他这时问这个做什么。
毕竟，元力等能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属于诸天的一种物质。
也属于可被法分解，洞悉的低等物质。
“我与你的差距，犹如这天和地，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拉近。”沈翎坦诚说道。
吞服月纹神果，沈翎获得的不单单是肉身的再度蜕变和纯净无比的太阴之力，更多的是妖帝对于真仙境界的研究和思考。
作为除却阿牛仙尊外最接近真仙的人，妖帝十分清楚，真仙所拥有的法到底有多强大。
无论是镇妖塔的无物不收，无物不降，还是镇魂塔熔炼掠夺，推演融合，其实都是法的范畴。
可为时已晚，沈翎身前翻涌扭动的虚空逐渐扭曲，直至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
少年锦衣玉袍，风姿卓越，桀骜而英俊的面容在熊熊火光之下显露三分凶意。
手持碧绿玉尺傲立城头，静静看着满城血光，仿若在欣赏一副完美化作。
他的本体早已和真界相融，他们至多也就是将他封印，镇守真界，想要彻底杀死真界天君根本不可能。
就如同天地阴阳，有亮光的地方，必定伴有阴影。
真界的本质乃无数生灵血肉之源头，只要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活物存在，真界将永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