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一阵山呼海啸于身高问题的林凡也终于能够不必使用内呼吸，而是正常的呼吸了。
“师尊，那个人呢？”
林凡努努嘴示意十三往后看。
“对了对了，当初我让赵夜清交给你的功法……”
一个颤抖着的身躯直接对着林凡抱了上来。
很感动是不错啦，但是这个恨不得把我喉咙勒断的力道能不能控制一下啊……
“赵夜清是我们俩一起从妓院里捡来的。”
“……”
“她做饭老难吃了，什么都能做成毒药。”
她明白了，哪里有什么冷静的接受了离开，一样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看情况是别人救了自己，十三也不至于摆出一副冷脸。
礼貌的将他的手推开，然后行了一个抱拳礼表示感谢。
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被他眼角的泪水抽干了一样。
他说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他也已经不在是对着十三说话。
许久许久，他死去了。
“你真的觉得他是抛弃你了吗？”
“不然呢？”
“……”
叹息一声，十三带着惋惜的目光走到他的面前。
明明是看着他，可是十三却感觉像是看着另外一种可能性上的自己。
他张开了嘴，一如既往的恶毒且奸邪：
就像是从深海中快速上浮，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透彻心胸。
她一口一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恨不得这种气体充满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一直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托起她的手臂，同时传来关切的声音：“怎么样？”
十三立马回过头，就看见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阶梯之上，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面如向往的看着他们。
他可以不用死的，身为将魂魄玩弄到极限的大帝，他完全可以放弃这具和他契合的肉身，重新回归到怨魂的状态。
可是此刻胸膛之上顶着一个西瓜大小的焦黑血洞的他却只是默默的看着生机从自己的身体里流逝，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更加尴尬的是，十三这些年的成长让林凡颇为汗颜。
“青丘缘啊青丘缘，你为什么还没有十三长得高啊！！！”
直到在林凡的肩头留下一片湿润，十三才将他放开。
“……”
“你的寒英剑谱是我从你爹那里拿的。”
“……”
林凡顿时哭笑不得，这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丫头是把他当成别人了。
“十三，我是林凡。”
“还请兄台不要用这个名字开玩笑。救命之恩感激不尽，但是兄台若是接着用先师的名字取笑，别怪我不客气。”
就像是一块腐烂已久的草地，以一种挣扎着的丑陋且悲哀的姿态。
“我要怎么活下去？我其实很羡慕你知道吗？”
“至少你还能够有自己的生活，可是他已经是我的全部了……”
“失去了太阳的小草怎么可能靠自己活下去呢……”
“别以为你是赢了，别妄想了。这些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人根本就不会把我们当成人，他也是一样的！你现在对他越是信任，将来就越是有你痛苦的时候！”
“你是想说，像他一样吗？”
沉默了。像是被看穿了把戏的小丑一样沉默。
十三抬起头，耀眼的阳光中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头不由的一阵紧张，然后又是满满的期待。
可是等到熟悉了光线的双眼对上他的面庞，强烈的失望将心情彻底攻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