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林凡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到每次看到都会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和同情。
那是青丘缘的脸。
直到现在，他才敢睁开眼睛，面对更进一步的考验。
引入眼帘的就是两只金黄色的竖瞳，足足有灯笼那么大。
无数柔软的龙须飘**着，裹挟着庞大的龙威。
直到最后，林凡甚至都分不清楚这个声音是自己的臆想还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声音。
他需要一个信念，一个坚定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信念。
气血在耳廓中暴走，毫无情面的将这个孕育了自己的身体破坏。
“跪下！跪下！”
一开始林凡还能有意识的去反抗那些意识。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些意识的声音越来越统一，逐渐变成了一个他熟悉而陌生的声音，狂热的呼喊着一句口号。
“很快！”
无数的钢铁钩爪狂风暴雨一样从林凡的身后涌出，然后将其包裹在内。
“噗呲。”
世间的任何丑恶都不足以形容这一张苟延残喘的脸上露出来的渴望和贪婪。
“我知道，我知道！你认识这个家伙。”
一只不知道由多少个懦煞天的身躯组成的机械臂从林凡身边穿过，一把将那个宙外者的等身手办捏碎。
而这个时候从背后传来了一个听起来就很癫狂的声音，林凡还没落进肚里的心肝再一次猛地提起。
钢铁插入地面的响声都透露出一种影影约约的疯狂。
“我有个问题。”
宙外者一动不动，准确的说，它就不能动。
林凡算是看清楚了，这就是个假象。
很有可能超脱者近距离见过这一位宙外者，所以将宙外者的气息记录了下来。
还没等林凡睁开眼，一种无比强烈的威压就深沉的压在林凡的体表。
他曾经在蓝泽的领域中感受过这种类似的手段，不过和蓝泽的手段相比，这一次可要强太多了。
更加可怕的是，林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面前是什么，但是却不由自主的萌生了一种跪拜祂的念头。
被他隐藏在面具之后的脸。
可就是这张脸，穿着林凡在壁画空间里看到的那个宙外者穿着的衣服。
就是这张脸，坐在壁画空间里的白龙之上。
而这所谓的庞大，居然还只是林凡感知中无比渺小的一部分。
视线接着往上，一个病态惨白，但是妖媚无双的脸映入面庞。
林凡的呼吸，终止了。
两道血箭从林凡的耳里飞溅出来。
虽然耳畔的跪下依旧清晰，可是林凡却死死的稳定住了心神。
他能够清楚的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
“跪下！”
“跪下！”
那是林凡自己的声音。他就像是掉进了深海漩涡里的小船，全力转舵也无法避免自己向着深渊坠落。
像是捏爆了一团番茄酱似的，浓郁的血腥气带着碎肉从钢铁的缝隙里流出。
三瓣的机械爪紧紧的刻进那颗冷漠的病态头颅中，将其摆在林凡的面前晃动着。
“而我很快也要知道祂到底是什么了。”
怪物的语气是如此的迫不及待，连声音都在颤抖。
终于，伴随着从脚底传遍全身的震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停在了林凡的身后。
林凡的腹腔开始收缩，体表的肌肉消融，露出了干瘦的骨骼。
而那个怪物已经将头颅伸过林凡的肩头。
也就是说，是个“等身手办”。
“怎么样，你肯定觉得很亲切吧。毕竟和你是从一个地方来的。”
想明白这只是个等身手办之后，林凡的心里轻松了不少，好像连回**在脑海里的下跪党林凡都平息了一点。
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林凡的耳畔呼喊着。
“跪下吧，跪下！”
“祂是我们的保护神，是世界的守卫者，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