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让人胆寒,齿颤。
“Woooo——”
悠扬的嚎叫声响彻城池内外,一队队穿着内部衬着兽皮的铁甲士兵登上城楼。
那种白就像是在寂静的冬夜无声飘落的雪花。
是死寂的白。
会铺在那些清苦的百姓薄薄的被褥下干瘪的身躯上。
他总感觉自己是在用自己剩下的生命来走这条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到了。”
篡位,有什么好篡位的?
怕不是别人钓了个鱼,就等着将自己这些表现出对白狐国不满的刁民聚集到一起,到时候来个杀鸡儆猴啊。
为百姓好?他凭什么为自己这些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付出这么多?
地面上厚厚的积雪被强烈的冲击呼啸到天上。变成一团灰白的雪团。
“二。”
倒数,连一个停顿都没有。
林凡。
足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床弩专用弩箭,只需要一箭就能够让等闲洗髓强者毙命。
就算是圆满也得重伤。
大官刺耳的笑声好像针扎一样让老张的耳膜生疼。
“你以为我叫你一句殿下就能跟我吹牛皮?这可是雪漫城。而你,白狐圣教的教主,是一个不论生死的逆贼!”
“洗髓圆满?我这里有足足一千架床弩!我倒要看看你能够撑住几下!”
他似乎明白了萧宽眼里的憧憬。
因为这就是一个当你看到他是就觉得哪怕天塌下来都能够顶住的人。
“一,直接宣布投降,然后把你这些年做过的丑事说清楚,自裁于此。”
一个挺着将军肚,披着火红色大氅的臃肿男子气喘吁吁的站在城头上看着林凡。
眼里有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惊喜。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比如说那个黄金座位上的极权。
你说这个大殿下人都从灵蛇国回来了,而且也没听说灵蛇国有什么动向。
这也就代表他很有可能是可以继承白狐国的呀。
红润的脸庞,从口中哈出的温暖白气,都是老张曾经羡慕过无数回的东西。
那些吃过雪的人都知道,冻得发疼的嘴里,是没有哈出白气的资格的。
“青丘缘殿下,想不到啊。”
会铺在那些贪婪的吸着从朱门里飘出的每一缕飘香的乞丐身上。
会铺在那些被穿着锦绣绸缎打断了四肢去乞讨的孩子身上。
然后留下一片雪白的干净。
一个没有注意,老张直接撞在了萧宽的背上,震下来一片肩头的积雪。
老张顺着萧宽的视角看去,一座白茫茫的几乎要融入到雪景中的城池出现在远方。
这是整个白狐国独有的一座用白色的岩石堆砌起来的城池。
不过看着萧宽脸上对那个老张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大殿下无上的憧憬,老张还是把这些话咽进了肚子里。
如果前方是必死,让他在幻想中死去也许还能保持一个蠢人的幸福吧。
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让老张苦恼。
如若不是这种东西必须要固定在地上来稳定,而且也极难调动,洗髓境界其实并没有这么可怕。
不过林凡现在送上门来,而且还站的这么近,岂有让他躲开的道理?
一千发,就算是白狐国主站在这也要变成芡粉。
这个大官平常一定没少听说书,深刻的意识到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
一千声弓弦弹动的声音叠加在一起,简直要撕裂天边的云彩。
而它们的目标,都是一个人。
“二,我带人杀进去,然后给你点个天灯。”
“给你三秒做选择。”
“三。”
“呵呵。”
站在最前面的老张很清楚的看见这个大官不屑的表情。
还有大殿下坐在马匹上,无比自信的身姿。
那他带着这些白狐圣教的人去攻打他老子,有什么意义?
他老子不管怎么样肯定都是要把皇位传给他的。
毕竟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是正统的血脉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