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林凡和夜姬进入圣地的第六天,而距离他们出来之剩下最后的四天时间。
不过只是一夜,皇宫里已经完完全全的变了天。等到四天之后,恐怕就只剩下无力回天的接受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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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夜巡现在的样子就是个奄奄一息的老者,然而白发少年此刻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被算透了一切的压迫感。
“如果你要是想的话,大可以在夜王登基之后杀了我。”
摔下这一句话,夜巡再一次闭上了眼,似乎刚才这一番话已经消磨了他所有的力气。
趁着士兵们清除道路上的阻碍的时候,白发少年脸色难看的走到夜巡身边。
他还没有说话,夜巡就已经先开口了。
“我不知道竹剎死前和你说了些什么,想来也就是那些东西。”
“我还在。”
“这辈子你比我痴长几岁,这次我先上路,下辈子你给老子等着!!!”
利箭落地,鲜血溅射,土石崩裂。
云纹白狐消失在天际,巨兽愤怒的拍打着水面,但是最后却默默的消失在湖泊的深处。
一去不回的身影似乎在告诉这个世界:
爱谁谁,老子不干了!哪有让水产去打“战斗机”的啊!
不断往外涌出鲜血的血管在这种高温下收缩变形,将已经有恢复迹象的伤势止血的同时延缓恢复。
而被狐狸尾巴卷起来的兽肉在被空中被拧毛巾一样旋转扭曲,新鲜的血液被榨取,掉落在林凡手心的树叶口袋里。
他的背后,像是这样的树叶口袋已经有小百来个。层层叠叠的被绑在一起,安置在云纹白狐的背后。
竹剎笑得怜悯,夜巡笑得嘲讽。
在场最强的老祖宗就好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被锐利的眼光看穿了一切。
利箭的破风声已经响起,竹剎坐了起来,他身上那种为了活命伪装出的怯懦和卑微褪去。
巨浪滔天,火焰咆哮。
遮天蔽日的狐狸尾巴狠狠的在巨兽的身上横扫而过,刮下来一层显得很纤薄的肉层。
紧随其后的烈焰炙烤着暴露出来的皮下组织。
气势正旺的士卒们拉着夜巡的马车,直入深宫夜王殿。
白发少年默默的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猛地,无数风刃爆发,将他脚下的地面削成一个凹陷,而他自己则随着清风缠身的道兽消失在远方。
“重要吗?先帝是怎么死的重要吗?”
“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安排夜王上位最重要吗?”
“只要灵蛇国的江山还是在夜家的嫡系血传手中不就行了吗?”
失去了两截小腿和两只手臂的身躯笑着被钉死在地上,一直挺立着脊梁。
夜巡闭上了眼,许久之后才睁开,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回答道:“好。”
至此,激进党风头无俩的大将军就这样被夜巡斩杀。
脚下的水面中,巨兽尖啸悲戚,浑身上下看不到一块好肉,全是被烈火烤的焦黑的伤疤。
相比一开始是惊天动地的体型,现在的它已经小了一圈。
“别送了,我等会儿再来啊。”
剩下的是一个从寒门出发,从最普通的小卒子出发,最后成为了灵蛇国无数年轻人敬仰的大将军骨子里的顽强和潇洒。
“老匹夫!”
竹剎大喊,夜巡顿了顿,居然强撑着身体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