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大的执念。”
“如此说来。”吴惠问道:“天地也是执念喽?”
“执念是天地的武器,用来对付敌人的武器。当我们放下执念,天地便没有了她最强的武器,那时候就是修者胜利的机会。”
出门在外的人优先信任的总是自己熟悉的人,张澜信任吴惠;带着委屈和悔恨的人,总是惧怕分离。所以雲阳炉的距离在吴惠的感知上越来越远,吴惠在张澜的心里也就越来越淡。
吴惠回到韩灞的住处,默默的坐下来。那条金枪鱼人一样的站立,躲在一把椅子后偷偷的观察吴惠。过去的时间久一点,他的戒备心减弱,慢慢的靠近吴惠。
“我说鱼啊,你这样走路我很吃惊的。”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是问你愿不愿。”
江畔心想无非是天才地宝一类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于是拿出一枚令牌,交给张澜。令牌上面古朴的源字不时有流光闪过,竟然是进出宗门的护身令牌。
这时江畔改为灵念传音。“我是五源宗弟子,想跟我走得委屈澜儿师妹入我师门。当然了,你可以随时来也可以随时离开,我绝不勉强。”
“韩大哥,你好像再说车轱辘话。”
韩灞笑了,他说:“修者的意义,能简单的说出对错,岂能说出前世今生?那些破境失败死去的人,真的是死在天地之手?人是天地的产物,还是某种规则延伸出来的表象?谁知道呢,还是简单一些为好。”
修行多年,吴惠重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在追查当年惨案的真、相时,寻求一切可以强大的机会。对于天地玄之又玄的东西,吴惠重来不信,也不在意。他认为人肯定会死,唯一的区别就是……怎么死。
吴惠用严肃的表情说笑话,效果倒是不赖,金枪鱼发出人的笑声。还说话道:“那我换个模样。”原地转个身,一阵灵烟散去,一个娃娃出现。正好韩灞过来,吴惠抓着韩灞问:“你不是说他是个呆、子?天底下有这样的呆、子吗?”
“不要在意别人的话,也不要去想别人的态度,你是天,代表地,这就是修灵者该有的态度。”韩灞说话不耽误干活,一些瓶瓶罐罐被他从手边的空气中拿出来,随意的放在身边,悬空着。“阻碍修者前进的从来都是心中的执念,不论是食和色,贪和欲,还是最让人心迷的权利,全都是执念。”
“那追求和天地一样强大的力量,也是执念?”
收好护身令牌,张澜有些畏惧后退,还有些决绝向前,最后张澜心一横,轻轻抱了一下江畔马上脱离开,让江畔环腰的手落空。有些失望,不过江畔认为这样就够了。现在和张澜的关系程度刚刚好,急了会把人吓跑。
张澜的选择吴惠听到,他没什么要说,默默的走开。虽然吴惠笃定江畔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是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始乱终弃,自己又能给张澜什么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吴惠真的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张澜。
想到这里吴惠冷笑连连,你一个鸟都没有的东西,想什么谁跟谁的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