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是,年长者总是不经意又或刻意去纵容,导致年下者对他所想得到的,所付出的行动,总是很直白,又果断。
唇瓣的辗转,深入,方多病不停地攻略城池,向李莲花索求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方多病的手在李莲花身后,紧紧扣着他的腰。
呼吸交缠。
因为天生的心性,年长者总是在这段感情里显得更从容,比如此刻。
被压至身下的不利形势也没有让他有多慌乱紧绷,反而是放松地将脑袋彻底靠在**。
温热的气息呼在耳边,方多病肩膀一抖,侧脸一看,李莲花笑得狡黠。
他咬咬牙。
一只手抬起扣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很快地将身后卧榻上乱糟糟的被子都甩开。
李莲花陪着方多病走到这,就停下了脚步。
“就到这吧,小花,你回去吧。”方多病先开口道。
李莲花点点头。
漆木山身形一僵,但仍然梗着脖子:“好!那要是我赢了,接下来一年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你不许阻止!”
“好。”
“但是你打算怎么确认呢?”
漆木山仔细回想,还是茫然地摇摇头:“哪里不对啊?”
芩婆翻了个白眼,又给了他一手肘:“你有什么用!什么都看不出来!”
“哎呦!”漆木山揉了揉被捶疼的地方,“那你有什么证据吗?我觉得,小宝和相夷之间挺对的吧。”
于是他转头对芩婆与漆木山说道:“师父,师娘,我去送送小宝。”
他走向门口。
但芩婆却感觉到一丝不对。
“您二位可以与师父好好聊聊天。”
“不肖徒孙,提前给您二位拜个年啦。”
方多病一向嘴甜,又生了张叫人喜欢的脸,武功也颇有天赋还肯刻苦。所以一直也很受漆木山和芩婆的喜爱,见今日不能一起过新年,心中难免是不舍的。
他仔细想过了,重生一事,还是不要叫师父师娘知道为好。
若是被他们知晓,又是好一通的担心与数落,以后定也是要时常去记挂他。
眼下他既已无事,便不用再说这些,让两位老人家徒增挂念罢了。
对上他吃惊看过来的眼神,李莲花眼含笑意,不说话。
方多病耳根红红的,但面上还是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别乱动。”
随后低下头去给他系腰带。
他上前一步解释道:“师祖婆婆,师祖爷爷,师父他其实没事的,就是太久没见你们了,有些想你们了。”
李莲花也顺着话道:“是啊,师娘,师父,我没事。”
芩婆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们俩一眼:“是吗?”
漆木山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和师父说!”
结果就遭了芩婆一记白眼:“你还好意思说!连自己徒弟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都不知道,你怎么做师父的?”
漆木山被凶得,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吹胡子瞪眼睛,干巴巴反驳了句:“你,你不是也不知道吗?”
上一世的种种仍然历历在目。
破损又被修好却再也送不出去的酒壶,承诺后却再也喝不上的那顿好酒。
悄悄红了眼眶的李莲花趁不注意把眼泪抹去,但却被漆木山芩婆一眼看出。
随后在对方满眼“你以为是谁的错”的眼神中忍不住笑出声。
再次踏上这条路,方多病不免感慨。
其实每年的新年,李相夷也都会带他回来,但是那时候他们毕竟还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即使方多病听见了他开口,也还是不停下动作,他几乎没有间隙,好不容易才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方多病知道,所以他特意没去扰乱他的衣衫。
他抬起唇,又用一个简单的贴唇来做结束。
今日天刚大亮,尚在睡梦迷糊中的李莲花就被方多病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李莲花打了个哈欠,眼皮还耷拉着。
“方小宝……”
“唔……小,宝……”
零零散散的话语在李莲花唇里泄出。
“等……会,还要去……云隐,山……”
弯着眼睛,低声地唤眼前人的名字。
“小宝……”
“唔……”
一使劲,李莲花就躺在了床榻与他之间。
因为羞恼而导致脸涨得通红的小狗低下身子来与他贴近。
鼻尖相碰。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两人都没有很快就分开的意思。
说舍得那是假的,其实方多病恨不得把自己和李莲花打包捆起来。最好一点都不要分离。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双手必须得环过他的腰,方多病低垂下眼眸,仔细去缠绕那腰带,二人间的距离也就不免近了许多。
李莲花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薄红的耳根,坏心思不免环绕上心头。
“呼。”
芩婆眯了眯眼:“跟上去看看。”
漆木山跟着芩婆躲到了大门后一处隐蔽的地方,还特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确保李莲花他们没法一下子发现他们。
门口。
芩婆冷哼一声:“是吗?敢赌吗?”
“赌就赌!赌什么?”
“若是我赢了,你接下来一年不许喝酒。”
她用手肘戳了戳漆木山,轻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漆木山一脸茫然,摇摇头:“哪里不对?”
“我总觉得,相夷和小宝之间不太对劲,尤其是刚才小宝看他那一眼。”
但方多病毕竟是回家陪家人,也证明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舍之余,二人也很是欣慰。
方多病又看了李莲花一眼,随后才依依不舍地往门口走去。
这么多年的新年都是二人一起过的,这次要分开,李莲花心里也很是不舍。
今日他来,是想要找他们一起过个新年的。
大过年的,说这些不叫人开心的话也不好。
一旁的方多病见李莲花的情绪稳定下来,才说道:“师祖爷爷,师祖婆婆,今年的新年我就不陪您二位一起过了。徒孙好几年没回家中了,今年的新年想回家里与家人同聚。”
她分明看出来李莲花刚才眼里的悲伤,绝不是这样简单,但既然孩子不想说,她自然就不逼问。
“真的没有人欺负我,师娘。能欺负到我头上的人想必还没出生呢。”
李莲花打诨了句。
芩婆又瞪了他一眼。
回头又道:“怎么了,相夷,和师娘说。”
方多病是知道的,李莲花是看见师父师娘,又想起来上辈子的事情,才红眼眶的。
“怎么了这是!”
芩婆连忙上前询问,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孩子红了眼眶,心里揪得疼。
“受谁欺负了?和师娘说,师娘绝不轻饶了他!”
这回,终归是不同的。
云隐山。
再次见到漆木山和芩婆,李莲花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尽管有刻意在控制,但李莲花的衣服还是不可避免地凌乱了许多。
罪魁祸首抿抿唇,又给他理了理。
李莲花假意抱怨:“都是你,方小宝,把我衣服都弄乱了。”
他手靠后,虚虚撑起了身子,任由方多病给他套上衣服。
方多病体贴地打理他的衣服,要系腰带了,他开口:“手抬起来些。”
李莲花听话地抬起手来,还顺势就放到了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