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惊阳当场愣住,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堂堂凡境八重,神变高手,与人苦战数日都不会疲累。
此时却是气血逆流,冲上脑门,觉得头疼起来。
如果让神象峰的程师侄知道了,他该作何想?”
“传出去,青龙峰也没颜面!”
这一回,宁瑕珠丝毫不惧。
庞惊阳越听越气,最后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嘭!
一声炸响!
送上一份大礼!”
……
……紫霄宫。
环岛九重。
庞惊阳面皮**,咬牙道:“你连人家长得什么样都一清二楚?”
宁瑕珠得意道:“师尊有所不知,早有画师将那夜场景临摹而下,而后卖与京中富户小姐。”
“而后,此幅画作被争相追捧,无数人仿作,卖得极好。”
老的!”
宁瑕珠挺胸抬头,颇具自信,大声道:“这也说不定,碧竹峰的师姐说了,男人看似喜好千奇百怪,实则单一得很,专爱年轻、漂亮的女子。”
争辩不过,庞惊阳不愿再跟自家徒弟胡搅蛮缠下去,摆手道:“莫非你还真想入宫当妃子去?
庞惊阳似是麻木,懒得生气,冷笑道:“什么叫盖世豪杰?
大周皇储那样的人物?”
宁瑕珠霞飞双颊,轻垂臻首,微微点头。
宁瑕珠眉毛扬起,顾盼神飞,一字一句道:“程颐太软了。”
庞惊阳愣住,而后想岔了。
张了张嘴巴,好久挤出一句话:“你……
宁瑕珠却不依不饶,双手抱胸,偏头道:“我确实不想嫁与程颐。”
庞惊阳才消下去的怒气,腾地一下子又窜上来,呵斥道:“程师侄有何不好?”
“论品相,一表人才,上上之选。”
“常有的事儿,习惯了。”
“来,来!
咱们继续讲那大周皇储只手震魔门,翻掌灭宗师的故事!”
师尊,我也是对其有所了解,方才升起佩服心思。”
宁瑕珠果断点头,继续说道:“长于冷宫,潜伏爪牙,此人绝非凡俗!”
“更何况,他生得也俊雅,风采慑人。”
“放肆!”
片刻后,一声如雷爆喝响彻青龙峰。
“准是宁师姐又惹首座生气了。”
雪白臻首昂扬而起,用更高的声调说道:“一幅画而已,我又没有找男人暗中私会,怎么就丢脸了?”
“那程颐要是耿耿于怀,干脆取消婚约得了!
反正我也不想嫁他!”
杯盏茶水都溅了出来!
这位青龙峰首座用手指着自家徒弟,大骂道:“成何体统!
你别忘了,自己可是许了人家的!
“最开始只要二两银子,如今已经炒到十两了。”
“渐渐自天京流传到定州,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从碧竹峰的师妹那里抢……
买到一副。”
那一方开满白色莲花的清幽水池前。
身着黑色道袍,发如白雪的老道面带哀伤,望着最后那一朵凋敝的气运金莲,声音里透出无穷恨意:“大周皇储登基大典!
紫霄宫一定要去!
以后再不要提及这些荒唐话,不然就去思过崖面壁!”
宁瑕珠仍不罢休,小声嘀咕道:“师姐、师妹都说了,嫁夫当如穆天子……”庞惊阳怒目圆瞪,甩手把茶杯砸了过去,吼道:“他还没登基呢!”
宁瑕珠跑得极快,紫衣宫装一瞬间就没影儿,只留下余音袅袅,回**屋内:“迟早都要登基的……”平复心情,庞惊阳坐回靠椅,思忖着:“大周皇储快要登基,云中居到底是去贺礼,还是不去?”
庞惊阳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自家徒弟到底着了什么魔,心累道:“那大周皇储才只有十五岁,你比他大了整整五岁呢!”
宁瑕珠理直气壮,立刻说道:“我就喜欢嫩的。”
庞惊阳回道:“那人家未必喜欢……
不知羞耻!”
宁瑕珠故作诧异,明眸眨动,解释道:“我是说他性子太软,师尊你想到哪里去了。”
“要嫁,我肯定也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豪杰!”
“论武功,不比你差上多少。”
“论家世,也是望族子弟。”
“更何况青龙、神象两峰联姻,一桩天大的喜事!”
“……”青龙峰顶。
大厅内。
庞惊阳喘着粗气,望着自家徒儿,沉声道:“我只当你刚才所说,都是戏言,下不为例。”
“听说,那日灭杀魔门巨擘之后,大周皇储穿蟒袍,骑骏马,过长街,引得天京城中无数待字闺中的娘子为之痴迷。”
“周天榜,他兴许只能排第二。”
“可若是论气度、相貌,上阴学宫左端云未必及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