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对方唯一有可能选择的方向,就应该是下面。
那么他只需要做好准备,守护好自己就可以。
如果有人进入静室,就会发现,跪坐着的南境公爵现在已经扭曲成了一团诡异的肉瘤,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被看成是人类的形态了——面目是早已溃烂了的;骨骼,全部断裂或是融化;肌肉也扭曲成为了异常的画卷……
进入地下,目标是自己身处最底层静室的身体吗?
这样思考着,他将自己延伸出去的感觉收回来——没有支撑的空洞很快就坍缩了,但是这对他根本没有影响,他不需要光也能看清楚延伸到各个顶端的视野。
敌人会袭击他的躯体?
但是被咬中的只是触须,只是自己疯狂的想象——很快,这样思考着的尼可拉斯感觉疼痛的地方已经麻木了,不再有任何感觉。
那个钻探出去的小触手牺牲了,但是他也捕捉到了敌人的模样。
一只巨大的虫子,前端是满布利牙的口器,是一个高效的挖掘工具;而通过看到的反光来看,虫子的身躯是油腻且湿润的,这让它在地下行进毫不费力。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体验,明明没有直接目睹这一切,但无论是群山上空的嘶鸣,地表每一丝震颤,还是泥土中摩擦的声音,都准确地传递进他的脑海中,并形成了无数个栩栩如生的画面。
地里,地里有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向着那个方向延伸而去,看见一只巨大的……
墙面上的影子依旧在发起着温情攻势,但是很可惜,他们面对的人已经无法听到现实中的声音了,他的耳朵已经融化了。
而他自己,现在只能接受到种种扭曲的旧日歌谣。
抱歉啊,我,尼可拉斯·罗斯特。
但是下一秒,两只凶手仿佛约好了一般,同时消失不见。
??
?不,那绝非离开,他能够感觉到不安的感觉正在被不断放大。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将自己的心灵彻底放弃,相反,他一直试图利用这道诅咒,利用这股未名的疯狂。
“即便……
你会死?”
那再好不过了,他祖祖辈辈都想要破坏那堵诡异的墙,来解放自己的祖宗们。
那堵墙毫无疑问是有魔法的,而且其余三面也受到了影响——可能是为了避免有人耍小聪明,拆掉剩余的三面,让这一面失去倚靠吧。
也就是说,这四面是无法破坏的。
如果只有这些特征,他根本不得而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虫子身上散发着薄薄的白光……
白鸦,也许现在应该叫白虫更贴合。
虫子?
朝着自己的视角咬过来。
疼,很疼。
可能是最后的罗斯特。
在哪?
在哪?
他努力让自己的视野延伸开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在生长,在向着不同的方向延长,从每一道裂缝和小孔中钻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