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被驱逐之后就没有再研究魔导工艺了,我开始研究魔法。
如果连魔法也可以被我这样一段段分解的话,那么扩大魔法适能者的范畴就是可以实行的猜想了。”
所以才会对同一个魔法进行数十次改进吗?
但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她还是太天真了。
虽然她的逻辑不算完善,但是顾咕咕还是轻易从中提取出了对方的关键词——模块化,量产化。
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革命,工业革命。
革命并非单独的,工业革命带来的仅仅只是生产力的提升吗?
王国的魔导工艺,依赖于大量的魔力供应,也就是说,只有本身魔力量惊人的魔法师们才能驱动那些笨重的魔导器。
本来应该是起到以弱胜强以下克上之类巧妙作用的魔导器就这样被死死地固定于一小圈上流魔法师之中——弱小的魔法师无法驱动,强大的魔法师使用起来又觉得有些鸡肋。
同样,魔导工艺的传承也是个问题。
路途并不算漫长,但是顾咕咕依然有时间通过旁敲侧击获得一些信息。
琪琪,本来应该是在王都的那些老法师们的法师塔中当学徒的小贵族——等待着十数年的磨练然后继承老师的法师塔,成为王都中显贵诸人中的一个。
但是在她的神恩的帮助之下,她提出了一些违背学院派理论的设想。
为了研究魔法能否也模块化,批量化?
顾咕咕点了点头,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理想主义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中根本行不通,想要彻底完成一场革命,需要的长时间的原始堆积和一大批天降**。
单凭一个天才是无法实现的。
“龙议会国的魔导工艺就是如此,它们更加注重巧妙的符文勾连和驱动,而非大量魔力的注入。
因此它们已经不再局限于顶层的法师,普通的法师——额,在龙议会国当然就是那些年岁不大的幼龙——他们的魔导工艺已经逐渐开始脱离了武器装备的定义,甚至慢慢步入了平民的生活之中。”
哦,在这片农业国的土地上,已经开始诞生了第一个工业国吗?
不止,后续它带来的可是新的阶级兴起,皇权旁落和前前后后近百年的政权跌宕。
世界是一体的,任何一个方向的革命,随后牵动的就是整个世界的变动。
许多人总幻想着,靠着一个人,靠着一张图纸,就能够完成革命。
传承仅限于家族或是一对一的师承,没有交流、没有改进……
每个家族或是师承都是完美的复刻,继承优点,却也从来没有改进过缺点。
而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被主流排斥的少女所提出来的,是在接触到龙议会国的魔导工艺之后的想法。
“原来如此,你觉得魔导工艺是走偏了的技术?”
“是的,至少王国的工艺确实是如此。”
顾咕咕了然的点了点头,通过巧妙的话术,他已经大概弄懂了其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