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点小心思几乎都要摆在明面上了。”
于有俊突然嗤笑一声,“咱们都把方法都给他想出来了,看他会不会做了。”
于有俊心中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刘飞义能对他们动手,这样一来他就有借口统筹整个颍川道了,再不用刘飞义何固之流来给他们做什么辅助,什么事都没有自己亲自上场来的得心应手。
萧章沉声道:“刘飞义是想杀了我们,然后掌控所有中州军,让他继续稳坐钓鱼台,不过,以他那缩头缩脑的性子,真敢杀了我们?”
于有俊满意的看了一眼年轻人,这小子终于会动脑子了,他又补充道:“他性子是胆小,但是有人可能不胆小。”
“你是说……
萧章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立马闭上了嘴巴。
柳庆匀沉声道:“方才那摔杯为号,在我看来很有可能刘飞义是真想拿下我们。”
于有俊点了点头,这刘飞义重新步入军伍之后,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那些问题他心里肯定清楚得跟明镜似的,但是他就是装不知道,企图稳坐钓鱼台,能不拼命就不拼命,别看他言语中处处关心着宋嵘,不过是担心宋嵘吃了败仗,导致他不得不出兵。
于有俊没有拒绝,他心里清楚刘飞义亲自送吕公公出门到底是什么用心,无非就是旁敲侧击一下圣上下旨时候的神情来揣测帝心,继而再好好思量一番给自己这群人多少帮助,甚至还有可能塞一些银两字画之类的东西,自然要避人耳目。
方才那几十名戈矛士卒的阵仗,吕公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何固将众人送到之后经略使府邸别院,又告退一声匆匆离去,已经没了来时的敬意。
柳庆匀也笑道:“陛下圣旨都下了,他还敢动手脚,那他是真的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了。”
何固?”
于有俊没有正面回答,他笑道:“放心,他不敢杀了我们,不说他那几十名戈矛士卒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小儿科罢了,单是各城之中总共八万中州军就不愿意,要知道,咱们以前的淮安军老底子就在中州军内坐着伍长标长屯长,一层扣一层的将中州军牢牢抓在手中,他刘飞义就算敢杀我们,而且还真杀掉了我们,那他也不可能控制得了中州军去为他做事。”
柳庆匀点头,“杀人只是下策,还有不杀的法子,比如说软禁起来,通过我们来控制中州军,这是上策,但是显然这群颍川道人士,太看得起自己了。”
于有俊原先也以为是场误会,他刘飞义是断然不敢将众人怎么样,但是从何固带着吕公公进屋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丝端倪,何固明显在给刘飞义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在圣上的人面前搞这些小动作,无异于找死,除非你要抗旨叛出大晋,但以刘飞义那胆小的性子,是绝不敢做出这等“壮举”。
“这老小子安稳日子过多了,心里没有那股冲劲了,当年的前军大将军已经死了,活着的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平西大将军。”
于有俊说完叹了口气,“真是我朝之哀。”
没了外人掣肘的萧章可算是释放出天性来,整个小院子都是他的笑声,“于将军,这次任那个刘飞义再怎么软弱,也无济于事了,皇帝这次可把颍川道的指挥权给你了,怎么说?
咱们什么时候发兵?”
于有俊怒视他一眼,“你声音小点,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