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平静，不是宣判，也没有指责，就是陈述。
“对，我做过。”
他淡淡道，“当初为了攀上北天药宗，我设了一个局……”三言两语说完，他道：“不止这一回，这种事，我做过好几次。
这里没人认识他，没有中州王族，没有七真观。
一方面，他没有靠山，而另一方面，他没有束缚！
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能，只要他敢。
“你别管谁在我面前说，到底是不是？”
眼前的这个谢星沉，让她想起曾经的谢廉贞。
表面上公子如玉，内里阴暗狠辣。
陆明舒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我有话问你。”
“哦……”看他乖乖坐好，她问：“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
“什么？”
我已经把他压得不见了，以后再也没有燕无归了。
你心痛了吗？
是不是想杀我了？”
但是陆明舒没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为什么不说话？
说不出来了？
“你……”“陆明舒！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是谁爱你如命？
你把燕无归藏到哪里去了？”
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谁也没说话，两个人只是看着对方。
陆明舒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我知道这样做很过分，可是，那是我能把握住的最好的机会！”
他咬着牙说，“如果你问我后不后悔，我后悔。
陆明舒没去休息。
直到深夜，谢星沉才回来。
“这么晚，等我吗？”
要不是这样，我攀不上北天药宗，更不用说让他们宗主欣赏我。
后来给他们办事，我也做过好几回。”
他望向她：“你生气吗？”
谢星沉抬起头：“如果我做了，你会离开我吗？”
他看得很专注，眼神里有阴暗，但也有忐忑，以及脆弱。
“这么说，你做过。”
谢廉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是因为他没来得及。
那谢星沉呢？
他以为她死去的这八年，他在九州混迹的那五年，他干了些什么？
谢星沉没懂。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收起脸上的笑，声音低了下来，“谁在你面前说的？”
你只要燕无归是不是？
可惜啊！
这具身体里，我为主，他是辅！
是谁费尽心思找你救你？
我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就这样对我？”
这个时候的谢星沉，眼里充斥着怒火，表情阴森，便是最邪的邪修，都不如他让人心惊。
过了很久，他艰难地问：“所以你喜欢的人，只是燕无归？”
“我……”没等她说出口，他就突然暴怒起来：“你喜欢的人根本不是谢星沉，你接受我也不是因为我是谢星沉，而是因为燕无归？”
“我不……”“你现在觉得，燕无归不在我身体里了，我是另外的人了，不喜欢我了，是吗？”
早知道你还活着，我肯定不会做的。
但是那个时候，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她注视着他，轻声问：“燕无归呢？
他笑嘻嘻地过来，想捏一把。
陆明舒放下手中的笔。
本来想占个便宜，被她清冷的目光一瞪，谢星沉摸了摸鼻子，乖乖收回手：“不是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