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陆明舒，果然感觉和融合境时不同。
陆明舒笑着：“师父，站在门口怎么说话？
我们先到里面坐吧。”
刘师兄，你就没发现什么事？”
“什么事？”
刘极真不明所以。
阿生抹着眼泪，不擅言辞的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师徒主仆四人，久别重逢，哭了一阵，终于释放了情绪。
安同尘进来，难得露出了笑意：“刘师兄，这下你放心了吧？”
“小姐！”
惠娘终于反应过来，大哭出声。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唉……”
陆明舒没说话。
安同尘又道：“你不是奇怪门派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叔来告诉你。
刘极真意识到她问了什么，脸上的血色飞快地失去。
陆明舒眼睛发红：“当年，您在北溟跟人决斗，那个人是谁？”
“……”刘极真只觉得耳边隆隆作响，却答不上话来。
刘极真笑了笑：“还好。
为师毕竟锻过体，就算没了修为，底子还在。”
看着这样的刘极真，陆明舒心中生出一股戾气，沉声道：“师父，我想问一件事。”
有以前的修为打底，他倒没有显出老态，但黑发里夹了几根银丝，眉间有着深深的川字痕，可见这几年思虑甚重。
算起来，师父也快五十了呢！
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武道天才，变成一个断了经脉的废人，足足过了二十三年。
“没有，这不是梦，您看，我不是在吗？”
摸到她的脸，刘极真才确信了：“好好好，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陆明舒松开他，看到惠娘呆呆地站在一旁，也抱了过去：“惠姨，是我，我回来了！”
“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三人进了刘极真的书房。
陆明舒坐在下首，看着刘极真。
安同尘点了点：“你的宝贝徒儿，已经出神了。”
“什么？”
刘极真大吃一惊。
刘极真满脸都是笑：“放心，放心了。
安师弟，有劳你送明舒回来。”
“我只是凑巧，轮值的时候看到她回来。
哭了好一阵，惠娘才在她的劝说下歇了眼泪。
外头阿生回来，看到陆明舒，一脸难以置信。
“阿生叔！”
我们九瑶宫，眼下面临一件大事，元昔太上长老，即将坐化！”
这句话，终于拉回了陆明舒的注意力：“什么？
元昔太上长老……”“不止这样，你卓师叔祖他……
“明舒！”
安同尘发现情况不对，及时插话，“你才回来，先别急着问这个了。
这件事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给你师父一点时间，想想怎么告诉你，好不好？”
见她神色凝重，刘极真不由收敛了笑意：“怎么了？
什么事这么慎重？”
陆明舒看着他，一字一字地问：“您废了经脉，是不是和周妙如有关？”
陆明舒忽然觉得很心酸。
师父最好的年华，就这样错过了，或许他已经忘记了当初意气飞扬的感觉。
“师父，您的身体还好吗？”
从来没有发现，惠娘竟是这样干枯瘦小。
天天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分开六年，恍然发现，惠娘身上已经有了老态。
她的头发花白了，皮肤也干枯了——其实她还不到五十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