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放那姑娘走，正是因为真正动心了，我却不能帮他留下喜欢的姑娘。”
“喜欢，不一定就要留下来。”
中州王说，“重要的是，这喜欢能带给他什么。
看她疲惫的样子，中州王走到她身边，帮她揉着肩。
“你别太担心了，这对星儿来说，是件好事。”
中州王柔声道，“这些年，他过得太压抑，才会弄出病来。
她轻声回答。
“星儿终于肯放她走了？”
王妃点点头。
小王子乖乖道别。
王妃含笑看着他退出去，又看着中州王进来。
“青娥。”
幸好，他很快恢复过来了。
气机大乱，走火入魔，反倒将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清醒过来的他，眼里有了真正的祥和安宁，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一张面具。
他什么也没有，只有病态的执着。
身为一个母亲，她对陆明舒的感觉很复杂。
既不喜欢她对自己儿子的影响太大，又感谢她将他从深渊中拉回来。
她一直以为，他就是好奇，就是执着，满足他，回头他就厌倦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认真。
如果陆明舒真的死了，会怎么样？
“其实他很像你。”
中州王仔细看着她的眉眼，“我记得那年，你从阴山回七真观的时候，身上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那时我毫不怀疑，如果你有足够的力量，会将整个大荒抹平。”
此时的王妃，并没有在处理政事，而是在给小王子石宇讲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子的遗憾，哪怕再忙，她都会腾出时间，亲自管教幼子。
“好了，今天的功课就做到这吧。”
像先前那样，就算留下来，不过是他自己跟自己较劲，未必就好。
而像现在这样，虽然只能把这份喜欢放在心里，回想起来，他却能感到由衷的喜悦。”
王妃被说服了：“能这样就好了。”
这是一个机会，让他把心里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以后就好了。”
“但愿吧。”
王妃的眉头还是皱着，“只是身为母亲，不免心疼他。
“这样也好。”
中州王道，“强扭的瓜不甜，他这样执拗，对自己没有好处。”
王妃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王妃抬头对他笑了笑。
“那个小姑娘离开了？”
“是。”
想到那个受到刺激的谢廉贞，王妃心有余悸。
如果丁青青不是被他吓呆，如果他没有临时突破，如果她没有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那样的谢廉贞，浑身充斥着狂暴凶残的气息，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变成了另一个人。
王妃不愿意去想这个结果。
那时的自己，有关爱的师父，有腹中的胎儿，有复仇的意志，这才撑过来了，有了新的人生。
可谢廉贞呢？
听他提起这件事，王妃怔了怔。
虽然是自己经历过的往事，可现在回想起来，就跟上辈子似的。
之前在隔离的复制空间里，看到癫狂的谢廉贞，她有一种宿命轮回的感觉。
王妃摸了摸小王子的头，唤来贴身侍女，“带王子去休息。”
“是。”
“母亲，孩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