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顿记得陆晏。
在安京宫宴那日，他见过他。
陆晏眉目清朗温和，言行雅正，一眼望之便知是教养极好的人。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
“传令，备战！”
这场大雪并没有延缓北桑军进攻的脚步。他们常年居于严寒之地，对于这样的风雪早已见惯。
那规模和阵仗...
“殿下，有敌袭！”
城楼上的士兵哗啦啦涌出来，第一时间挡在了陆晏的身前。
他会选择温念璃。
然后看着父皇将这大朔的河山交到一个放心的人手中。
哪怕为了这个选择，他要背负很多，付出很多。
不像他，只能靠着不断厮杀来力保自己不被他人啃噬。
这也是哈顿铁了心一定要拿下临照的缘故。
他就是要亲眼看着陆晏这样的人，跌入尘埃之中。
“念璃，等我回去。”
那日，他在伍部面前所说的话，绝不只是负气和冲动。
也是在那日，陆晏才忽然意识到，温念璃于他的意义。
哈顿并未因此而生出对陆晏的欣赏。
相反地，他对陆晏还多出了几许嫉妒。
因为只有心中还有温情的人，才会是那样温润的模样。
距离城楼还有一箭之遥时，哈顿勒住了身下的战马。
他仰起头，依稀看到夜色之中有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覆着一身白，站在城楼上，俯瞰着他。
那个，就是大朔未来的王者吧？
这是为了预防敌军的暗箭突至。
陆晏冷眼瞥向城下。
又来了吗？
“殿下，有情况！”
从陆晏登上城楼起，守城的士兵便自动给他让出了空间，让他在城楼上远眺并默契地不去打扰他。
可这时，哨楼的士兵却远远地看见了城楼下，自北而来的点点光亮。
这一次的发兵，哈顿做了十足的准备，今夜，这座城便将是他的！
“快速接近，注意掩护，力保先锋登城！”
一连串的军令下达，一队一队的北桑军鱼贯而出，前面的人以盾牌护体，掩护着身后抬着坚实云梯的人，迅速地接近临照城门。
陆晏是志存天下不假，身为皇子，他从未曾回避过自己肩上应该担负的这一份责任，他也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可，他却绝不愿意以牺牲他和温念璃的感情作为其中的代价。
倘若一定要让他做出选择，陆晏如今终于想清楚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