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太傅也是来者不拒,送礼的,结交的,甚至还有上门求亲要八字的,统统招待起来。
好不热闹。
好不容易送走宾客。
一场宴席散了,所有人离开后的不约而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查一个人。
那个最近出现在国师身边的人。
很好查,夏霖的身份很快就被扒了出来。
声音低了一瞬,渐渐消失。
那声音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在期待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湮没。
已经不可能的事,便不能再留下希望,无论是给他还是自己。
进了轿辇,风天茵按着心口,脸色愈加苍白。
很轻的,有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你怎么样了?”
但冲动只是冲动,国师知道自己不能。
“你要不要给我个解释?”
国师看向夏霖道。
“国师神秘莫测,纵然是我也看不透,只是神仙向来都是在天上呆着的,最近,下凡的次数似乎多了些。
终究神仙也是人啊,不知道这神仙谋算起来,又求的是什么?”
萧然抿了口茶,悠悠道。
听起来帝师很不错,其实半点朝政都插不上手。
不过这一切都是萧然自己的选择,史书他已留名,他没有梁衍的洒脱,也没有杨殷的兵力作为依仗。
也许是贪着一份荣华富贵,也许,是他还想看看,这个偌大的川京城,会走向何方。
“晚节不保?”
他一边扇一边骂,“你小子懂什么?
这叫自污,名声算什么,能有小命重要?”
风天茵的脸色很苍白,纵然国师最后没有杀他,但先前那一眼,也让她受了不轻的伤。
她看了眼小皇帝,又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太后,有些轻蔑地扬了扬唇。
“姐姐累了,先告退了。”
王越恒小心翼翼地看向萧然:“师父您不要怪师弟啊,这一定不是师弟的错,不过您这样来者不拒,似乎于您清誉不好,小心,小心……
晚节不保。”
萧然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想了想然后把茶杯放下,转手刷地拿起一边的蒲扇,朝着王越恒就扇了过去。
萧然太傅新收的弟子,刚入太学没多久,竟然是个连官场都没入的新人,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气竟然让国师青眼有加。
虽然心里嫉妒,但见到了大殿之上那一幕,众人都在同一时间做出了这个人要好好结交的决定。
一时之间,萧然太傅的府邸差点就被踏破了。
在风天茵受伤的时刻,风星瑶隐约间醒了,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知道,他来了。
很近,近到咫尺天涯。
……
“不用你假惺惺,就算我受伤了,你也不会有机会!”
“我……
知道的。”
……
此刻,被一群人深挖的夏霖正在国师面前。
国师看着夏霖,有种冲动想把眼前的人按在地上踩一顿。
“不过,老夫倒也有点好奇,夏霖那小子有什么能耐,居然让国师看对了眼,真是不知道该说他好运还是说他可怜。”
“可怜?”
王越恒凑过来,“这话什么意思?”
萧然扇了一通,把蒲扇放下,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着。
先帝驾崩后,太后就开始对先帝旧人下手,梁衍归隐,杨殷拥兵自立,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留在川京。
这些年来,他刻意自污,也顺理成章地给太后借口,从丞相变成了没有什么实权的太傅。
她揉了揉小皇帝的脑袋。
“来人,送姐姐回宫,还有,把最好的太医都给姐姐送过去。”
小皇帝小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