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你既然不要，那便算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从地道里离开。
潇念睁开了眼睛，她的眼底带着一种冷静而决然的光，很轻地，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我见到了一个人。”
宣守道，“他和你，很像。”
潇念的眉很轻很轻地抬了抬，但很快落了下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潇念。”
他轻轻地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像是有些怀念，“你若不是狼族，你我也许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你说对吗？”
他的话音愈加温柔：“当年狼族被诛灭，我第一时间就将你救了过来，我对你，也并非是无情的，我不久前遇见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潇念，你老实告诉我，当年，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当年，狼族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我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宣守道。
潇念依旧没有说话，她很安静，就像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宣守看着皇后，眼底带着温柔，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揽住了皇后的腰，然后将眼前的人抱了起来。
屋外，天色已经有些发暗。
宣守抱着皇后，就这样走到了床榻边，倾身俯了上去。
“你来了。”
她看向宣守说道。
宣守的脸上露出笑，很温暖的笑。
宣守从地道里走出，便去了皇宫。
一路上，所有的守卫都对他视而不见，早就习惯了这位大人随意进出皇宫。
宣守向往常一样走进皇后的寝宫，一只素手撩起珠帘。
目光淡淡的瞥过，叫做潇念的女人重新闭上眼睛，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你还在怨我。”
宣守叹了声，“我当初对你，是真的动了心的，可是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你是狼妖，你这样骗我，让我如何自处？”
这是宣守十年来第一次来看她。
她承认，她曾经疯狂地爱过这个人，也曾经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但从十年前她看清这个人起，所有的爱，都会变成恨。
……
她依旧安静着，用这种安静，将一切湮没。
宣守脸上的温柔渐渐消失，他的神情变得冰冷。
“我给了你机会了。”
潇念很安静，神情没有挣扎也没有波澜，就像一汪死水。
宣守的眉皱起，像是有些不满。
他靠近潇念，温热的气息贴在她的耳边。
宣守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
他抬起目光看向眼前的这个女子。
十年了，纵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仍旧能看出当年的美好。
红烛昏罗帐。
夜，静静地到来，有窃窃私语。
“先前在邺郡的事，多谢皇后娘娘替臣挡下攻讦。”
皇后扬了扬唇，轻轻地站了起来，撩起珠帘朝着宣守走了过来。
她的手很自然地拉住宣守：“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谢吗？”
雍容的女人看着他，挥了挥手。
身边的宫女向往常一样退了下去。
宫女退离后，女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潇念没有回答，又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力气回答。
眉心的锁链萦绕着红色的光。
她被锁在这里，已经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