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之间,所隔阂的不过是那一层枷锁,一层,存在与消失,不过都在一念之间的枷锁。
只是……
不知为何,哪怕是再多的理由去为恶曲解,那份纯粹的善,永远都是像金子那般,干净美好地让人自惭形愧。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燕湘琴看向夏禾和虞青青,“我不后悔,那么多年了,想到他们在我的面前去死,我的心里都是痛快的,是的,我就是个恶人,但那又如何呢?”
燕湘琴的眼底有一种执拗而疯狂的光:“你们不明白,当真正成为一个恶人,你才会发现,这个世上所有的善良,不过是在某段人生中,被保护地太完好罢了,当真正见了恶,你会发现只有恶,才能给自己真正的自由。”
梁冬想起自己回来的时候,看见眼前的女子衣不蔽体地躺在丛林里,那个村落里没有人伸手救她,而那个有钱有势的男人逼着整个村子的人见死不救。
这个世上,又怎么会有彻底的对错?
因果轮回。
“那是什么?”
梁冬问道。
“心脏,”白衣女子轻声道,“鲜活的,人的心脏。”
“爹,娘,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们不要挂念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久年留”“久年,走了……”,燕湘琴的眼睛里就这样失了光彩。
梁冬还有些理智,他走近,看了眼久年留下的字条。
梁冬和燕湘琴相互看了一眼,便赶紧去推门。
门锁了,两个人将门撞开,但只剩下空****的屋子。
“久年!”
白衣女子微低头,目光里带着怜悯。
“也许,你们三个人都会成为异类,为世人所不容。”
“但至少,我们都还活着,不是吗?”
随着真相的一点一点揭露,四个人走到了先前的那间小屋前。
“久年呢?”
夏禾看着不远处打开的窗,忽然问道。
梁冬看着燕湘琴,他的眼底有一种淡淡的悲凉。
不知为何,很下意识地,夏禾就这样笑了。
他想起了曾经的方临远,后来的谢锦亭,以及现在的自己。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梁冬看了眼燕湘琴,然后冲着白衣女子点了点头。
……
燕湘琴看着白衣女子,她有些害怕,但当她的手落在自己腹部的时候,她仿佛获得了一种勇气。
“要害死我的人,就在不远处的浅水村,既然需要心脏救我的孩子,那就用他们的,那是他们欠我们母子的!”
瘦弱的女子躺在床榻上,眼底迸发出一种扭曲的光,她这样喊着。
“他一个人,没有办法走很远。”
他看向燕湘琴,“相信我,我一定将久年给你带回来!”
两个人喊道。
没有人回答。
虞青青走近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张字条。
梁冬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这一个承诺。”
白衣女子看着梁冬,她的目光里露出一抹欣慰。
“那我告诉你,这样一个孩子其实已经死了,他的母亲在濒死之际成了傀儡,他的身体被至阴之气裹挟,只有世界最鲜活的生命力才能让他维系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