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向着宣守横斜抽打而去。
夏禾看着这一幕。
谢锦亭在这一瞬间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至少有玄境七阶,甚至更高。
心底有那么一种感觉,很痛,仿佛被一把刀来回地切割着。
他站了起来。
他的眼底带着一种灼灼的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看着谢锦亭,笑了笑。
“大皇子,别来无恙。”
他弯身,将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小姑娘愣了愣,然后她的嘴角弯了弯。
“东家居然……
谢锦亭没有回答夏禾,他看向宣守,指了指自己的肩上的箭,然后比了个中指。
“垃圾,这都射不中。”
他说道。
箭尖偏了半分,刺入了谢锦亭的左肩。
谢锦亭怔住了,疼痛冰冷而刺骨,他抬起目光,看向了宣守。
他的目光里灼灼的颜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格外的清醒。
箭朝着谢锦亭直直而去。
宣守的脸上浮现笑意,看着那只箭,等着,已经既定的结局。
直到恍惚间,他怔住了。
他冷静地看着谢锦亭,发号着冷酷的命令:“杀了他。”
谢锦亭的眼底的光愈渐滚烫,无数藤蔓挥舞,其中让开一条道,谢锦亭冲了进去。
夏禾看着这一幕,有那么一丝悲凉,很小,却很沉。
“东家,东家你快走!
他们来了!”
谢锦亭还未回过神,天际掠过一道冷冷的箭,直直插入小姑娘的后心。
但不够,远远不够。
因为宣守笑了。
他的身形从马上消失,落在了人群之后。
他抬起了手。
数十条藤蔓从地面上破土而出,就像一片网。
细叶如刀,刀如雨。
谢锦亭轻轻地将小姑娘放在了地面上。
他没有说话,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宣守。
在这样的瞬间里,他还能听见不远处醉颜楼里的厮杀声。
抱我了嘞,可是我好困……”她的手,就这样无力地滑落。
谢锦亭看向前方。
宣守骑在一匹白马上,就像神诋一般,他的手中攥着一把弓。
“逃吧。”
夏禾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送死这种事,不该是你这样的人该做的。”
他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一团火,狠狠地撞在了箭尖之上,那支箭,似乎就这样偏上了一分。
一切在一瞬间发生,快到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的幻觉。
火,大相无形,怎么可能击开箭尖?
被掩在后方的宣守,默默地搭上弓箭。
他看着在厮杀的谢锦亭,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然后他眯起眼睛,拉弓满弦,松开了手。
小姑娘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就这样直直跌在了谢锦亭的脚边。
“东家,快走……”她抓着谢锦亭的衣襟,鲜血随着话音从口中涌出,落在谢锦亭的鞋面上。
谢锦亭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