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
在地下城。
陈太阿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语,说得豪气冲天。
“臣还是想最后再争取一下。”
寒寂群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还是决定孤注一掷。
万一……
叶北玄点点头,凛然凝视着寒寂群,道:“午时三刻将至,丞相该借头了。”
寒寂群咬咬牙,壮着胆子,梗着脖子说道:“大好头颅在此,请君上自行来取。”
叶北玄道:“丞相何不主动一点,替这满朝文武,做一个表率?”
叶北玄提着剑,朝那群蜂拥而至军中之主,冲杀而去。
一人一剑,气势恢宏。
胜过千军万马!
“上祭!”
叶北玄暴喝一声,一脚踹在寒寂群腰腹之间,震碎此人的丹田,将此人踹向祭坛。
寒寂群丹田被废,身上又被求魔剑贯穿,已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紧接着。
求魔剑如电而至。
寒寂群浑身一僵,眼神一垂,瞅着灌入胸口的剑锋,眼珠子里尽是一片死灰色。
是丞相!
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玩弄权谋策略,玩什么帝王心术,武道实力并不突出。
这样的人。
唰!
剑锋一闪而至。
寒寂群虽然早有准备,将长剑横在身前,意图阻挡叶北玄的剑势。
神策武府那些首座,都有着武道第八境,灵海境左右的修为,最差也是魂变境。
北境这些军主则不一样,大多都是魂变境,只有极少数人,修炼到灵海境之人,寥寥无几。
若非如此。
寒寂群听得浑身都在发颤,只因他听出来了,杨威言语之时,那语气神态,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若非胜券在握。
怎么会如此自信?
个个都是一军之主。
平日里统领千军万马。
对这些人而言。
他们可不想那些朝中的官员一样,优柔寡断,喜欢玩什么阴谋诡计。
军中之人,即便造反,也比寻常的朝廷文武百官要果决得多。
先动手!
寒寂群嘶吼之时,也在拔剑,却因胆气不足,拔剑的时候,手掌一直在颤抖,浑然忘记了,刚刚说的那句,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广场里。
文武百官听到寒寂群这话,虽不知寒寂群为何如此,但也猜出来了,今日之事,跟他们料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若不是在武道一途,天赋卓绝,怎能将这么多的剑意,同时凝聚在身上?
怕冷是装出来的!
单凭这一身凛冽的剑意,就足以挡住寒风,何须烤火?
此人本身就是乱臣贼子,本来就是要造反,要谋夺君上的基业。
“丞相既然如此吝啬,那本侯就只有亲自来取!”
叶北玄轻轻抬起手,按住了求魔剑的剑柄,身上剑意陡然显现,重重叠叠,犹如一眼望不尽的群山万壑。
杨威将大刀往身前一顿,道:“凛冬卫军主在此,听候差遣!”
叶北玄笑问道:“举叔天天寻欢作乐,整日泡在酒里,如今可还还提得动刀吗?”
杨威满不在乎的说道:“提不提得动,都没关系。不止你爹后继有人,我也跟你爹一样,后继有人。今日,你让她砍谁,她就帮你砍谁!”
不过。
陈太阿要做的事情,是要将祖上被篡夺的皇位,亲手夺回来,向二百年前那些乱臣贼子的后代,讨一个公道。
寒寂群则恰恰相反。
这事成了呢?
寒寂群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轰然有言:“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叶北玄笑了,禁不住想起了前朝遗族的太子陈太阿。
寒寂群道:“臣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如果君上只是在虚张声势,而我却主动献上脑袋,岂不是会沦为世人口中的笑柄?”
“臣既然急着要谋权篡位,又怎能半途而废?要么九鼎食,要么九鼎烹,再无第三条路。”
“此事……”
杨威就站在近处,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了去躲避寒寂群身上飞溅而出的血迹,被洒了一身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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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寂群颤微微的抬起手,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少主。”
田管事在叶北玄身边提醒道:“时辰快到了。”
“尊令!”
田管事大声回应着,一把抓住被踹过来的寒寂群头颅,将此人按在祭坛之前,怒吼道:“跪下!你个狗东西!给老子在北疆的历代君侯,以及诸多先贤面前,好好的跪着!”
台阶之下。
直到这一刻。
寒寂群终于绝望。
终于明白过来,那探子所说的话,并不是谎报军情。
怎能挡得住叶北玄蓄势已久的剑锋?
叮!
寒寂群横在身前的灵兵长剑应声而断。
只可惜。
叶北玄施展的燎原百击,连神策武府那些首座,在一对一的时候,也只能饮恨收场,寒寂群又如何抵挡得住?
这人是文官。
叶凤英也不可能凭着魂变境的修为,在政事堂里,将粮饷之权,夺取在手。
“来得好!”
叶北玄赞叹一声,迎着众人的冲杀,朝台阶下飞跃而去,奔行之时,猛地拔剑出鞘。
冲锋陷阵、斩将杀敌之事,本就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不过。
这群军主的气势虽远神策武府那些首座,但武道实力却远远不如。
杀了叶北玄再说!
军主们毫不迟疑,直接冲向小祭坛,朝叶北玄杀了过去。
此等冲锋陷阵的气势,远在神策武府那群首座之上。
可那又如何?
正如寒寂群说的那样,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也无法回头。
那些军主们率先冲了过去。
寒寂群胆战心惊,放声大喊道:“诸位同僚,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等再无退路!”
“唯有拼死一搏,才有活命的机会!”
寒寂群瞬间神色大变。
只凭这剑意。
已算世间少有。
叶北玄问道:“开帆?”
杨威道:“正是!”
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