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
灰袍男子哑然失笑：“不知不觉龟缩在藏书阁已经十来个年头，当年的那故意杀伐果断也差不多消磨殆尽了。”
灰袍男子语气微顿，似笑非笑：“按辈分来说，你应该唤我一声陆沉师叔才对，你却迟迟不肯开口，莫不是看不起我这个老书虫？”
纠结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咋看出来的？”
说话的同时，灰袍男子周身气势陡然收敛，转眼间就变回温文尔雅的邻家叔叔。
翻了翻白眼，叶尘喟然长叹：“且不说我从前辈身上感知不到一点杀机，再则说前辈若想杀我，何需这般墨迹，直接出手不就得了？”
灰袍男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嘴角反而勾勒出一抹轻笑，哂然开口：“你真以为吃定我了？就算在你身上潜藏着足以击杀破空境的杀手锏，但迈入我的领域，想要活着走出去，怕是没那么简单！”
叶尘摇了摇头：“能不能打得过，先打了再说！”
言语落定，他直接抽出双剑，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恰在此时，一阵强烈的心悸感好无语征兆席卷全身。
与此同时，灰袍男子盘身而起，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叶尘的眼睛，一字一顿：“你先前与慕容杰伦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叶尘心底打起十二分精神，脸上却不动声色，扯了扯嘴角：“如果我说，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信吗？”
“若有不解之处，只管来找我共同探讨一番。”
“打架砍人我或许不如你。”
“但要说到对剑技的理解，别的不敢说至少在这天剑宗，我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灰袍男子眼帘微阖，仿佛能够看穿世态沧桑的深邃双眸在叶尘身上停顿一瞬，随即缓缓开口：“小师叔说你是自天剑宗建立以来的第一天才。今日一见，果然后生可畏！只可惜……”
叶尘自然而然将视线从这位灰袍男子身上转向周围排列整齐的书柜上，对对方的点评置若罔闻。
不用听他也知道，对方接下来的言语十之八九就是“只可惜杀气太重，刚极易折”诸如此类。
叶尘眼珠子一转，赶紧接过话头：“还不是因为师叔一来就准备给我来个下马威，我这人打小就胆儿小经不住吓，这不就直接慌了神么？”
“若是连你都算胆儿小，这世上怕是再没有胆肥的了。”
陆沉失笑摇头，倒也没有抓着这个无关痛痒的小辫子继续死缠烂打下去，随手指了指周围的书柜，主动岔开话头：“这些都是天剑宗的珍藏秘籍，就不妨碍你潜心修炼了。”
有一句话，叶尘也算是给对方一个面子，倒是是没有说出口。
就算你真出手了，也未必能杀得了我！
面对一位死玄境剑修而半点不怂，这就是他叶尘的底气！
眼看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叶尘却是反手又将双剑收回空间戒指，一脸无可奈何：“前辈，差不多的了啊，你这演技属实有待提升。”
“呃……”
灰袍男子扯了扯嘴角，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言语。
灰袍男子眼神不变，周身气息却是节节攀升：“如果我说，你口中那位叛徒就是我，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叶尘摊了摊手，直截了当：“自然是必杀之人！”
然则，对方接下来的一番言语却是让他大感诧异。
“只可惜，你终将还是要跟我天剑宗走向对立面。”
叶尘心头狂跳，正待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