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双坦然而又有一丝不舍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仿佛，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
她微微皱眉，暗道可能是小白的灵识还未彻底消散，所以才搞得她心烦意乱。
那是武媚卿的眼睛。
她神色平静，仿佛沈言只是一个和她无关的人一般。
沈言一怔，心底好像猛然失去了一块。
他不惜一切，只想灭掉沈言。
而此刻的沈言，抬眸望向海面之上。
万丈冰封的海面，已然是化为了熊熊火海。
霎时，无数血线仿佛饥渴无比，猛然冲向那道雪白的狐尾。
顷刻间，便是将那最后一道狐尾炼化，缓缓漂浮到了她的身后。
九道狐尾，终于集齐！
她一席简单的素色衣衫，长发挽起，容颜极为的清秀，看起来约莫二十八九，仿佛一朵纯白的莲花。
手掌之中，还捏着一卷古籍。
在她出现时，她那有些高傲清冷的声音，也是随之响彻开来。
在场之中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武凌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右臂化为乌有。
片刻之后，沈言身旁的空间，终于是被撕裂开来。
然而，就在她刚要出手的瞬间，却是发现，沈言那里的空间似乎突然扭曲了一下。
武媚卿柳眉轻蹙，停下了迈出的脚步。
···
这一刻的小白，已然是没有了选择。
自己打不过，拦不住。
但是“她”可以！
一个人类罢了，凭什么引动她的心绪。
不过，看在他为自己找尾巴的份上，便救他一命吧。
终于，武媚卿为自己异常的心绪，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知道，从此以后，武媚卿只是武媚卿，而小白，再也不见了。
···
武媚卿原本并不打算出手，只是不知为何，望着那浑身浴血的沈言，她心中也是没由来的踌躇了一下。
月色当空，漂浮在海面上凌空而立的曼妙身影，身后，九道雪白的狐尾，微微摇晃。
天地之间，都是有着灵气呼啸，形成一个个漩涡围绕在她的身边。
而那绝美的女子，媚态非常。然，她的眼神之中，冰凉孤傲。
而此时，沈言已经是察觉到了天灵盖之上，那恐怖的余风。
那是真正毁灭一切的凶威。
千辛万苦为自己安上了一个假九尾的武凌，在被沈言斩落第九道狐尾之后，已经是彻底失去了神志。
一道有些清瘦的倩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沈言也是忍不住惊愕的偏过头。
然后众人便是见到，一道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缓步踏出。
而后，一道金色的明亮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耀目无比。
嗤——
一声轻微的响声，武凌的右臂，直接是轰然炸成了血沫。
哪怕代价是自己消失于这天地之间，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沈言死去。
她无悔，却有怨！她恨为何自己只是一道弱小的灵格，她恨为何在这种情况下她才遇到沈言，她恨为何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和他待在一起，却为世间所不容。
“都给你吧，但是，你要保护他...”在心中轻轻呢喃一声，而后，小白猛然一跃，周身神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