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零封一向跟魔物少年的交情很好,现在那代表着魔物少年的冰晶盒子碎裂。
也就代表着,魔物少年死掉了,被人杀死。
城中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冰晶盒,关系着命数,摆放在大堂里面,一旦殒命,就会有感应。
跟陈风给自己的最后一根,简直是两码事。
也不知道,他当时是在迷恋那种烟草的味道,还是在暴雪中抽着烟的感觉……
这时,一个身穿青色软甲的士兵,慌忙跑了过来。
陈风一路直朝巨棺城走去,就差走过那面巨大青铜大门,就可以到了。
……
巨棺城内,一间牢狱模样的高楼阁中,零封一身宽松的黑色衣衫,坐在一张木桌前,面前摆着好几种烟草。
零封不敢说自己活得比陈风多么通透,但论讲道理方面,他陈风可以卖弄风雅,但绝对没有言说血溅的效用。
……
陈风不再说什么,拉上了兜帽,自己这算是还他在雪落城里,夺取他那一颗魔晶的代价。
很多事情,没法说。
自己也没有正儿八经的什么,跟那个魔物少年说过什么话,他苍白的脸孔中,或许来年的春天,会长出一颗青绿色的烟种子吧。
现在这魔物少年死了,那就是说明,陈风那个家伙强悍的货色,将他击杀,离这里已经很近了。
他还是来找事了呗。
……
零封像是思索着,又像是什么都不想,觉得整个人陷入大片大片混乱,终于自我扯皮大半天开口说。
“去吧。安排城墙上驻守的士兵,全城戒备。封住城门口,只准出不准入,违者格杀勿论!”
零封很高傲,又如一个老得快要死了的人,摆摆手,嘴里长呼一口气,又跟空气里的鬼魅扯犊子般。
当一个装逼能装到爽,装到死的精神病!
而且,装逼一定要让,漂亮的妹妹看到,这装得才有价值,最能配得上装逼这道绝世菜肴的无非就是小鹿乱撞色,芳心如狗跑。
七零八落,错乱又歪七扭八但是很上瘾又过敏,一如那个魔物少年一样无所谓,又充满着反正死了就死了的堕落和无措。
狂躁病态在他的身上,在他握住权利的时候,会显现的淋漓尽致!
他可以满脸是血,气喘吁吁对着无形的风怒吼,纯粹是个看起来很瘦弱,穿着典雅如纸的华服,去下手无比心狠手辣的家伙。
在他身体里隐藏的那一股能量,只剩下热气腾腾的血腥,这就是在整个巨棺城的士兵眼中。
“他要是死了,只能是被杀死的,那意思就是说……陈风那家伙,要来了……”
绿色软甲的士兵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在他眼里,零封是个很温和的人,不怎么发怒,但一旦他发起怒来,没有人能让他改变主意,就是一张干净利索的铁面。
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浆液。
他再也恢复不过来。
陈风摸着他塌陷的胸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烟草点燃了。
……
“嗯,那也就是说,魔物少年死了……”
零封站起身来,不再闻那烟草,眼睛中隐隐闪动冷光,他的语气有些疑惑,但只是很漫步经心,淡淡说着。
他手里提着一把精良铁刀,一下子半跪在正在细细嗅着烟草的零封面前。
“报告大王,今日魔物少年的冰晶盒,碎裂了……”
士兵有些神经紧张,他额头上隐约有冷汗滚落。
他挨个拿起来闻一闻,然后拿上好黄纸点上抽一口,便无奈的摇摇头,这味道,不对,也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几日前,零封以堂堂巨棺城大城主的身份,派城中的那些高官上将们,动用一切力量,去各地寻找这种烟草。
但都不是,零封想要的那种。
谁知道呢,这个家伙,指不定都是一个比那零封还有意思的货色。
陈风摆摆手,很潇洒的模样,一步步朝着巨棺城的方向走去,顺便很有意思的是,他还是到了之前那一根根巨大铁矛闸刀落下的地方。
然后……空中轻飘飘的摆动着一张符纸,那整个原本在地面上的根根巨柱矛刺的铁闸刀,消失了。
对于陈风这个家伙,零封怎么说他,也不好说,总归是一个难以捉摸清楚的强者。
他是黑发和黑色衣衫能融到一起,街头打架这一方面,横行霸道,零封自觉比不过陈风。
陈风身上这个家伙,纯粹就是嘴里说着知书达理,下手比谁都黑,那种痞子劲,比烟头滚烫。
“是!”
士兵一拱手,他过度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暴风雨迅速退出去安排去了。
零封挠了挠脖子,半糖在一张椅子上。
……
零封手放在背后,包裹着眼球人眼皮,略略显出一幅沉醉的景象,他望着木窗外,自言自语般。
也不知道,是在看木窗外的风景,还是在看木窗一道道镂空的格子,就像看小楼里的风尘女子,娇躯上包裹着雪白的蕾丝衫。
城主零封的全部模样。
但对于零封自己本人来说,自己的癖好,反而是很柔弱的样子,抽点烟,问一些姑娘自己帅不帅,英不英俊。
老是很喜欢称自己为伟大啊,沦陷啊一系列代名词什么的,他最野的梦想,还是那啥玩意。
他要杀人,就会一次性杀个痛快,并且很缓慢,也不会把他们都杀干净。
而是会留下这么一两个他要杀的人见证,看着他们惊恐的表情,零封就觉得。
啊!简直是人生最伟大迷人之处。
伴随着滚滚的烟雾,魔物少年的尸体,被点燃的纸人般干瘪消失了,上瘾加过敏。
陈风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魔物少年尸体,化作一阵烟消失。
“也许,魂魄变成风是你最好的宿命。飘**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