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冬,雪落城来了两个修为境界根本深不可测黑袍的神秘人,他们骑着鼻息喷吐火焰的高大黑马。杀死了画符公子……驼背打更人也战死,众多武士根本不敌,甚至抵挡不过,那两个神秘人的一击……死状更是一滩血水,涂满地面……”
许久,茶馆老板的话如重锤镶斧,一下下砸进刻进了陈风的心底。
陈风静静的听完,眼皮跳了跳,只有心里满满溢出来的惊骇,什么!
“嗯,在下陈风,不知是何人……”
陈风松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恭敬了些,同时脑子飞快思索,心中已隐隐猜到是谁了……!
“画符公子。”茶馆老板汉子,点头说道。
陈风喝完茶水才发觉,便有些疑惑的看这茶馆老板。
“渴了一冬,现在好多了吧?”
老板声音粗糙但温和,笑着说道。
陈风拱了供手,端起茶盏,看着白气氤氲,本来想吹一吹,凉了再喝,结果嘴唇微微碰到茶水。
却是温的。
于是,干渴的陈风咕咚咕咚,把茶水一饮而尽。
陈风背着那把乌鸦落幕老旧狙击步枪,一步步朝着,雪落城的方向走去。
对于自己而言,倒是想看看,这所谓两个修为大能的黑袍神秘人,在自己背着的这把枪械下。
还能不能长生!
陈风站在风里,眼睛闪动,从腰间拔出来一枚已经生锈被自己换下来的子弹,在那马车的轱辘铁块上。
直接来回擦过,没几秒铁片瞬间被烧红,陈风将那信纸放在上面点燃,随着风烧成了灰烬……
“我背的是一把枪,不是剑。”
如你所说,我被人杀死了,来日方长。
画符公子致上。
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那里,有一处荒凉破旧的马车。
就是之前自己看到,已老命心生,新长出无数白花的野草,如一条沉入海底大船残骸的……马车。
陈风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在那车轱辘底下,却发现压着一封新的,暗金花纹的信封。
茶馆老板声音低沉,终是说完,旋即转身大步流星去了另一边,煮茶招呼其他客人了。
陈风坐在那木凳子上,有些发愣了坐了一会。
终归陈风,背着那把枪,在桌上留下一块银子,便走出了茶馆。
陈风看了看,这漏风裂隙的小草棚内,时不时落下尘土。
几张桌椅上面,全是刀剑的砍痕,这里倒是跟像个真正的武侠江湖世界。
小店里人不多,外面也有几个牵着毛驴的商人,正在讨论去哪座深山挖煤泥。
自己蛰伏的这一冬,发生了这么多变故?!
“画符公子在此之前来这里告诉我说,一旦碰到一个名为陈风,一身崭新衣衫,胡子邋遢,皮肤隐约有泥土痕迹,背着长剑的人。”
“就让我转告你,让你去沉睡的马车残骸轱辘底下,有他留给你的一封信……”
还真是他!
陈风内心一阵呼啸,随即不动声色,自己知道眼前的茶馆老板,还有话要说。
却只见他,确实目光似乎望着远方,口中缓慢一字一句,幽然的说着。
陈风当即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老板的目光骤然收缩,背后背着的那把乌鸦落幕老旧狙击步枪,金属枪身都隐隐颤动。
“哎,别紧张,这是一个人告诉我的,他说只有见了你,跟你说这句话,你一定会很好奇的问我。你是陈风,对吧?”
老板笑着,继续耐心说道。
擦了擦嘴唇,觉得爽快无比。
老板却没走,只是在陈风一旁的木凳子上坐了下来。
笑眯眯的看着他。
所谓大道,不如刻上,子弹的徽章标志。
……
陈风口中许久后,缓缓说出。
或许你也知道,可不知该怎么称呼我手中的这把老旧步枪,索性依旧为了保持风雅,称之以……剑!
当然,它也确实是一把,剑!
陈风沉默的看了半天,自己能读出来的,唯一就是,他也没为所谓的背叛做一种纯粹的掩饰。
而画符公子,也终究是那种死在漂泊和流亡之中的人,为了寻找一种趣味,他可以斩断另一种名叫生活的安分东西。
而这一句话,也同时,证明画符公子,还活着。
伸手抽了出来展开。
是一张素净到,能让陈风一下子想起画符公子白皙纤细手指,握着蘸着青墨毛笔,写下字句的模样。
信纸上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很快在冷风吹衣衫中。
陈风再一次回到了自己从冬眠如老龙蛰伏,到苏醒以为只睡了小半个夜晚,实际上一隆冬时间的地方。
那里是很遥远那一夜,自己火烧荒野,尸骸满地,随后铁轴魂魄弄死妖物,白衣公子残魂的地方。
春天的煤泥最好,可以把一冬的残留春寒料峭,全给暖烘烘的补回来。
没一会,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水,就被粗犷的老板送到了陈风面前。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