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帝说?未必是正确的选择。
如今政局不明,女帝也只是其中一方势力罢了。
他若是跟女帝表现得太过亲近,反而可能得罪某个皇子,引来大祸。
可她去楚王府吊唁后,就天天住在太守府,什么也不干,没事悠哉游哉地练练武、看看书,好像是来南方避寒的一样。
什么都不查、什么都不问……
这样反而让李承安坐立难安,为人臣者,越猜不透帝王,心里越是慌。
马车快速离开,杨羽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也是离开了安江城。
亲人已经安顿好,这小城之中,也再没什么能让他顾虑了。
楚州郡城,太守府。
左右几个小弟也是颇为恼火,道:
“将军,这小子太狂了,两次见你,一次比一次狂妄。”
那宫女又看向了杨羽,道:“你是先锋使大人吧,陛下也召你进来。”
陈超有些急了,道:“他也进去?那我呢?”
宫女淡淡道:“陛下没召你,陈将军继续在外面守着吧。”
想到这里,杨羽不禁调侃道:“没问题,我一定会跟大嫂说的。”
“什么大嫂,别瞎说。”杨志飞一脸严肃地道,“婉儿是她的徒弟,这么久不能回去,当然要跟她说一下。”
杨羽表示鄙夷:“行,行,她只是婉儿的师父,是你的普通朋友。”
李承安感受到空气中肃杀的寒意,不禁暗暗叫苦:你们俩没一个善茬,你们针锋相对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这么多刀枪剑戟,随便一把砍歪了,我可就没命了啊……
虽然李承安刚才想好了要赌命,搏一搏前程。
但他可不想白死,于是小声道:“要不……我先走了?”
在场的禁卫军,全部面露杀意,或捉刀、或握枪,死死盯住了杨羽。
仿佛只要陈超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杨羽剁碎。
管你是什么,宗师也好,大宗师也罢,在三万禁卫军面前,都是一堆烂肉罢了。
“我回来不回来,也要向你汇报?我只对陛下负责,难道你要凌驾在陛下之上?”杨羽轻笑一声。
“你!”陈超脸色铁青,被憋得一时语塞。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嘴上肯定不能承认自己大逆不道。
杨羽继续反问道:“李大人要见陛下,你为何阻拦?”
李承安连连摇头,道:“不不,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待会儿写个折子呈上去吧。”
“好,那你回去写吧。”陈超淡淡地道。
就在这时,远处却出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陈将军还真是很有自己的想法,李大人要见陛下,还得先经过你的同意?”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李承安终于心一横,来到了女帝的居所。
居所周围有重兵把守,陈超守在门口,一见李承安,便笑容满面地道:“李大人怎么来了?”
李承安恭敬地道:“我有些事想找陛下汇报一下。”
“婉儿的师父?”
杨羽闻言,也是想起来了什么。
大哥曾说过,婉儿之前一直在燕州,跟他的一个朋友修炼、学习。
做官嘛,有时候是该装糊涂、装无能。
但他又也清楚,自己若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必须要做些冒险的事,赢了升官,输了赔命。
装糊涂、装无能,或许能明哲保身,却很难再向上爬了……
反倒是禁军首领陈超,找他聊了聊,想了解一些灭门之夜的情况。
不过他表示:不清楚,王府被一把火烧完了,什么都没留下……
其实,他掌握着一些关键性的信息,但又不敢轻易说出来。
李承安觉得自己快疯了。
自从女帝来了,他一天都没睡好过。
女帝此行的目的,是抓住凶手,为楚王报仇。
杨志飞干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道:“她在燕州名剑坊,你若是去京城,会路过燕州,有空去知会她一声。”
“没问题,一路顺风。”杨羽冲几人挥了挥手。
…………
陈超:“……”
吱……啪!
杨羽和李承安进去后,陈超才狠狠一跺脚,骂道:“什么狗屁的先锋使,贱奴才罢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宫女走了出来,道:“李大人莫要离开,陛下召见你。”
李承安进退两难,看了看宫女,又看了看陈超。最后还是心一横,走向了里面。
陈超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陈超本人更是勃然大怒,道:“你敢骂我是奴才?你莫要以为,陛下宠爱你,你就敢大放厥词了!我陈超掌管三万禁卫军,从先皇辅佐到陛下岂是你能侮辱的?你现在给我赔礼认错,否则即便是陛下出来,我也绝不饶你!”
杨羽呵呵一笑,道:“说你是奴才,你还不服?在陛下面前,你不是奴才是什么?”
“你!!”陈超面红耳赤,这个问题,谁敢回答不是?
陈超冷哼一声,道:“陛下每日此时都会午休,不见任何人。”
“陛下见不见,那是她的事。你一个奴才,只要向上汇报就行,怎敢妄自将李大人拒之门外?”杨羽很不客气地道。
一句“奴才”,瞬间让现场的气氛都变了。
杨羽款款走来,脸上带着戏谑之色。
在场的禁卫军,立即表露出浓浓的敌意,严阵以待。
陈超脸色一冷,道:“呵呵,原来是先锋使大人,陛下安排你去执行任务,怎么又回来了?”
陈超道:“有什么事跟我说吧,陛下正在休息,我会帮你传达给陛下。”
李承安有些为难:“这……”
“怎么?不行?”陈超眉头一皱。
那朋友还是个女人。
虽然大哥没明说,但杨羽当时就听出来了,这女人是大哥的红颜知己,二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这次大哥和婉儿要离开,还特意要通知一下人家,果真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