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眼前凭空出现了一缕灰雾。
灰雾越来越浓厚,不一会,竟渐渐从里面钻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来。
“糟了!莫不是刚刚不小心落在方家了吧?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还要再次腆着脸去方家找寻吗?”
就在白浪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之际,耳畔忽然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呵呵笑道。
“少年郎在找什么呢?要不要老夫帮你找找啊?”
紧张地低着头拿着细绳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有看到吊坠的身影。
他急了。
开始疯狂地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寻找,同时努力地回忆着一切可能遗失吊坠的地方。
寰虚坠的强大更是让他惊喜不已。
可没过一会,他的眼神却徒然变得忧郁起来,有些失落地哀叹道。
“可惜啊!若是七天前,我获此至宝,定然会喜不自胜,兴奋不已。可现在...体内至尊骨麒麟血已被剥离,从此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人,寰虚坠就算再强大,于我而言也已经是无济于事,暴殄天物了!”
昆屯霎时摇了摇头,否定道。
“非也!寰虚坠内部虽然自成空间,但其根本却是与纳戒一般无异。平日里除了用来储存之外,也就只能种植些灵药灵草而已。并不适合活物在此间生存。如此说,少年郎可能明白?”
白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就只能像个行尸走肉般,毫无意义地活着。
想到这些,白浪不禁伸手摸向胸口的晶莹吊坠。
那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也是他缅怀母亲唯一的念想。
“呵呵…少年郎有所不知啊。寰虚坠本就是一件来自上古时期的至尊神器,认主后自然不会像普通法器一样,仅仅只建立与主人之间的感应。藏在识海里既方便随时取用,又可以杜绝他人的觊觎,实则最安全的方式啊!”
白浪有些质疑,围着寰虚坠左右打量,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
“安全自然是安全。可问题是,这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特别啊,如此也能称之为神器?”
只因这里是他的识海,没有修为,他根本无法内视!
“你看看,前方那座静静悬浮在你识海之中,有些类似棺椁的水晶物件,是不是你要找的晶莹吊坠?”
顺着昆屯手指的方向望去,白浪猛然瞳孔一缩。
“没错!”
“那…它去哪了?为什么我怎么也找不到呢?”
昆屯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白浪解释。思索良久后,索性袖袍一挥。
白浪更懵了。
什么?认主?
那晶莹吊坠自己戴了近十年了,从没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怎么忽然之间还会认主了呢?
“少年郎不必惊慌。老夫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前身乃是九霄之上,混沌...”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大概是转念想了想,继续说道。
“其实,我只是一缕寄居在寰虚坠中的残魂而已。亦或者,你也可以当我是寰虚坠的器灵。我叫昆屯!”
对一切浑然不觉的白浪黯然回到家中。
想起自己今后的人生只能在颓靡中度过,不由悲从心起。
当初母亲在时,自己是何等的无忧无虑。
白浪被吓得一蹦三尺高,警惕地看着老头,惊恐地问道。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是人是鬼?怎么出现在我房间的?”
老头一手后背,一手轻捻着胡须,面带着和善的微笑,呵呵答道。
“谁?谁在我房间?”
白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就在他以为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时候,
“不对啊!前两天我不是还拿着吊坠怀念过母亲吗?这些日子也没出门啊,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呢?”
冥思苦想,也实在想不起自己还有哪里的疏漏。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狠狠一跺脚。
可不料,他这一伸手,却扑了个空。
左右摸索,脖子上除了那根挂着晶莹吊坠的细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他顿时惊跳而起!
“即便如此,那也很厉害了。能够种植灵药灵草的话,若是再配以高超的炼丹术,修行速度照样可以快人数倍不是吗?”
“当然!不然它凭什么被称之为至尊神器呢?”
昆屯的肯定几乎颠覆了白浪的认知。
“这叫什么话?寰虚坠功能强大,其内部自成空间。时间流速为外界一天,里面十年,元气浓度更是比仙界还要浓郁!如此难道还不足以被称之为神器?”
白浪顿时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那...那照你这么说,普通修者在寰虚坠里面修炼一天,岂不是可抵他人在外界数十年的苦修?”
虽然此时的晶莹吊坠与之前挂在他胸口时形状有些差异,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自己遍寻不着的珍视之物。
“这…怎么会这样?我的吊坠…哦不,寰虚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昆屯抚了抚胡须,呵呵笑道。
白浪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整个人顿时就来到了一处白茫茫的世界。
这片世界他很熟悉。
剜骨汲血之前,他经常进来。可剜骨汲血之后,他就再也无法进入。
带着些许的疑问,他茫然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吊坠没丢?”
昆屯浅笑依旧,毫不否定地答道。
“昆屯?寰虚坠?什么东西?”白浪煞是不解。
昆屯笑了笑,解释道。
“寰虚坠,就是你一直戴在胸口的那枚晶莹吊坠。只因你之前你服用的那颗聚魂丹,补充了我的魂力,让我苏醒过来的同时,也触发了寰虚坠的认主,故而这才有了老夫的出现。”
和所有小朋友一样,充满了对长大后的向往和期待。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