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骨碌碌停下,凤临拨开流苏帘,探身抬头时只见一片雪花飘然落在自己眼前,抬手接住。
“这是,雪。”她低头去看那片在指尖融化的小小水痕,轻声轻语地说,“下雪了。”
“是呀,下雪啦!”
她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缓缓从梦境中抽离,意识逐渐清醒。
凤临撑着手肘直起身子,身子微微有些发热,许是因为在马车中昏睡了太久。贴身侍女睁大眼睛惶恐地望着她,擦了蜜露的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您又做那种梦了。”她集中精力,只听到了后半段话。
男子从头至尾都没有反抗,只是把头埋在褥子抖着承受,偶尔做得狠了便听见他从身下发出一两声闷哼,逸出的喘息却丝毫没有享受的意味,只是一言不发地吞下。
她贴着男子双腿的肌肤被烫得发热,又摸了摸他的身子,却只是烧得可怕,看不出半点情欲。
兴许这样,就不会再冷了。
可他十指抓了半天也没有力气去动,指头抓覆在链子上抖了又抖,只能喘着气,勉力用垂下去的那条腿膝盖蹭地面。
“安分点,有大人在呢!”狱卒往他背上抽了一鞭。
他像被这鞭子镇到,垂着腰没再动作,任由狱卒在他的后穴里来回发狠似的抽插扩张。
“这就是你说的东西?”她不知该作何表情,挑着灯淡淡地问,又看了看那穴口蹙眉,指尖转着一根沾了液体的盘蛇银簪,“喏,这里,都脏了。”
“妈的,这帮娘们玩完了不知道收拾。”狱卒站在她旁边骂了一句,“公主见谅,我马上给您弄干净了。”
狱卒说着猛拔了那根盘簪出来,那玩意儿当啷掉在地上,骨碌碌滚进角落里。男子原本就立不稳,稍微动他一下,便垂着上身直直朝地下栽,挤满血污白浊的穴口用力收缩着,裂口中渗的血却更加汹涌地冒出来。
牢门咔嚓一下被人关上,凤临一下子回头,看到狱卒朝她做了个嘘声便往这里走来,松了鞭猛地往地下一甩。
“啪——!”
鞭声极响,被吊着的男人听到声响下意识缩了缩,垂下头。他原先盘着的长发也散了,污浊的打着结遮在脸上,让人看不清样貌。
凤临照着那个手势比了比,忽的想起刚才的那场梦,大概清楚了是怎么个姿势。她站定发愣时又看到狱卒从角落里的一个柜子里抽出来条藤鞭,然后推开面前的牢房门。
这牢房应是许久没见光了,她扫了眼一时竟没看到人,只能闻到浓烈的腥臭和血锈混在一起,立刻扭过头掩住口鼻。
她缓缓再看过去时,便看到狭窄的牢房角落里半悬着一个腰被吊在空中的男人。
啊,原来是个男子。
那她现在应是…她心底已经有所了然,往下看时,果然看到了下身绯色轻纱中一枚剔透的玉势被绸带绑在胯上,正死死嵌在男子双股之间。
她抬腰探了探,涨红的穴口紧绷着,却是在刚刚那一下中已经悉数吞进去了。
凤临没有言语,南国与北郡自从八年前那一役后,便隔着血海深仇,除死生之事外决不往来。于是只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今日不该来这里。
狱卒见她默然不语,便以为是变相默认了,嘿嘿乐着领着她朝前,手里提的灯火在阴暗走道上跳动,“殿下出身尊贵,属下是俗人一个,只知道既然有给男人玩的女人,也是有给女人享乐用的男人。”
“我还未成婚,也并无私养男宠的乐趣。”
她停住脚步冷脸望向狱卒。
“狱卒私下奸淫囚犯,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哎呀怎么会,都是些被玩烂了的玩意儿。”
自己听闻凤都大军剿灭北岭逆贼后,立刻从凤都朝圣领了职,连夜启程前往刹雪城中,但奈何终究还是没能手刃仇人。
凤临顿觉有些无趣,在这地方待久了也有些心闷,于是提了裙角轻声道,“这里寒气重,回去罢。”
“殿,殿下若是觉得不满,属下倒还有些东西可以给您看看。”
她在幽幽摇曳的烛火下站定,定定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囚室,一时怔然没有开口。
“凤临殿下?”那人见她久久未语,抖着嗓子又问了一遍。
这位可是刚刚被圣上封来刹雪城的新任城主,当今圣上宠妃的女儿,得罪了可是没有半点好下场。
那侍女早被她一入城,就寻了个由头打发走了。周围很是昏暗,她脚下的通道一直向下,仿佛没有尽头。
空气中飘散着奇怪而浓厚的血腥味,凤临也是头一遭来这种地方,一边暗自懊悔今日穿了刚换的绸罗鹅青裙,一边提着裙子小碎步往里走。
她出身南国末裔,身形娇小,在这牢笼之间行走很是不便,得由狱卒挑灯引着才好往前走。借着左右两旁悬挂的幽幽火光,她隐隐扫见两旁囚室堆满了白骨,几根粗长,比她小臂还粗的铁链从囚室低矮的顶梁处一直垂下,挂在白骨上来回摇晃。
浓雾在她的眼前弥漫开,雕花房中抚过的绫罗绸缎都是极冷的,没有半点温热。
唯有她手底的这具肉体惊人的滚烫,身下的人被梁上悬下来的寒铁链子锁着腰,缚手背对着她双腿大开跪在床中,一阵阵有规律地起伏颤抖。
她抬眸,梨花檀的窗外似是飘了雪,可她自出生以来就从未见过雪,便知自己此刻是在做梦。
她身后的侍女欢快地笑着跑下马车,抬手去扶自家主子,“公主是在南国长大的,可从来没见过雪呢。”
——
凤临缓步走进死牢时,差点被囚室中的腐臭熏得昏迷。
“殿下,刹雪城,我们已经到了。”
“…雪?”她愣了一下,开口时气息幽幽地落在窗边,化成一片弥漫的雾气。
她恍惚了一下,恍若梦里的雾气涌了过来。
她如此想着感觉自己也烧了起来,看到男子反缚的手臂被铁链悬空吊在空中,随着自己的动作无力地来回晃动,链子哗啦直响。
…
“凤临公主…您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那绸子缠在腿间有些不舒服,便又动了动胯。男子闷声喘息着,许是被她屡次的小动作折腾得难受,在她又一次动作时弓腰塌背,伏了下去。
他长发黑得像墨,倾泻在床榻上曲折蜿蜒。眸子则被一条黑布蒙住了,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摸索着去扯那条挂在梁上的锁链,想要往上略抬抬腰。
她不满对方的举动,一下子按在他肩胛处摁下去,把对方的脸和前胸直直摁在床褥里,随后顺势欺身贴上去用力抱住他,扭动腰肢往里送了又送,想要靠近些。
“别动!”狱卒干脆抓着他的腿扒开后穴,血涌得更多了,凤临看到那腿根内侧全是层层叠叠的鞭伤,最久的那处已经发暗了,覆在浅麦色的肌肤上倒是有种异常狰狞的美感。
他骂了一声,把粗长的手指塞进男人穴口那堆玲玲铛铛的饰物里来回搅动,叮叮铛铛一阵,又折出来一根形状曲折的云钗。
男子全程一直弓着背在吸气,似乎是被刺激到后闷哼一声,顶起腰两只绑在一起的手艰难抖着,浑身冷汗地去抓那条吊着自己的粗链子,试图让上身往后仰。
——
狱卒咧开嘴走了几步,又朝地面甩了一鞭,原本像是处于半昏迷的男子往后仰了仰腰,身上的链子哗啦啦响了一下,又垂着头不动了。
凤临此刻已经站定,抓了条链子往下拉,看着他的脚踝和腿根被人用从梁上垂下来的几条细铁链绑在一起,原本就抬在空中的左腿因为自己的动作更加大开,露出插满各色簪子,被鞭子抽得开裂渗血的糜烂穴口来。
凤临张了张嘴,立刻便明白了之前路上见过的那些链条是作何用处。她见开了门,狱卒又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径直走进去打量了起来。
牢内的异味更重,她自己一边掩鼻,一边接过灯杆挑灯照了过去。有自己小臂粗的铁链从上方的黑暗中垂下,反缚着对方的双臂,灯火映照之处从男子的前胸到大腿都沾满了白一块红一块的淫液和血污,吊在阴影下看不清到底伤在哪里。
他身形瘦削浑身赤裸着,小腹倒是诡异地鼓着,再往下的阴茎却看不真切了,整个人正用单膝撑在地上摇摇晃晃。
凤临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绕是她知道凤都贵族女子寻欢养姘已经是常事,对此风俗倒也不排斥。但在这个欲杀仇人却不得的节骨眼上提出来,她只想掉头就走。
“哎,殿下别急!属下说的享乐,可不仅仅是男女之事。”狱卒一下子慌了,绕到凤临身前又躬了躬身。
“而且就算公主未成婚也不妨事,有些女子…”他露出了一个贼笑,双手比了个手势,腰往前送了送,“更喜欢玩男人后面。”
那人见她脸色不对,当即反应过来是对方身份高洁,不愿沾这些事,连忙解释道。
“这是当年二王爷手下的女眷,之前也跟着干了不少恶事,留在这里杀不得放不得的,我们也为难。说实在的,二王爷当年在北岭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全靠着一通强横手段压着才没人反抗。
公主您也听说过嘛…墙倒众人推。主子死了,手里拿的东西活该被万人骑。”
讨好新主子的欲望在狱卒身上显现得淋漓尽致,他弓着腰露出一副谄媚样,朝走廊深处引了引。凤临扫了一眼他这样,微微蹙眉,却还是开口,“何物?”
“好东西,好东西,有意思得很!”那狱卒嘿嘿笑了两声,便要带着她往里走。凤临眼下也无事可做,索性随了对方的意思,七拐八拐地绕进了深处的几个牢房。
她还未走近,便听到了女子交欢索求时的嗯嗯啊啊,和几名狱卒骂着娘兴奋地操人时发出的啪啪水音,顿时明白过来。
“罢了。”
她回过神淡淡地说,倒不是因为悲痛或是沮丧。
她要找的人是八年前恶贯南国,奸杀无数百姓,如今举兵造反的北岭老郡王心腹爱将——北郡二王爷。
——这里是刹雪城永不见天日之地。从北岭往凤都去的重犯死囚们在监司行了判,凡是犯了大罪又不便公开的,最终都汇聚到这里,在刹雪死牢中麻木地慢慢熬成一滩滩白骨腐肉。
又或是被狱卒们拖出去,变成另一滩白骨腐肉。
“公主要找的人,怕是已经被上任城主处刑了。”她忍着恶心回了神,听到身边的狱卒小心翼翼地如此说道。
可她也不愿醒过来,眼前的肉体是那么温暖,使得她忍不住发着抖压了上去,想要借着体温暖暖身子。她穿着石榴色的纱衣覆上去,对方的腰窄而瘦,脊背的肌肉薄贴流畅,腹部隐约磨到了上面还残留的狰狞旧疤。
对方一下仰起脖颈,闷哼着又低下头,胸口剧烈地起伏喘息。她没理会,手臂环抱着身下的窄腰取暖,指尖无意触碰到对方平坦的前胸和胸前两处挺起的圆粒。
那两处圆粒上似是有不少的细微划痕,她用指甲在圆粒上百无聊赖地来回拨动着,往下抚摸,看着身下的人浑身紧绷又放松,偶尔痉挛似的抽动。她再往下摸,神思忽然清明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