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沵慌忙站起身,他并不想因为毫无意义的失态引起齐胤容母亲的注意。他眼神慌乱,拿起椅子上收拾好的书包说:“我吃好了,要……要迟到了。”胡乱一鞠躬就往门外走。
他现在只想原地消失,齐胤容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去多久去多久,想见谁就见谁,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而走到门口被不容拒绝的声音叫住:“过来。”
陈潇知道他同意了,赶紧说:“最多三个月,这次的方案成功率很高,只要霁芸的情绪稳定下来,治疗就能继续。”
剩下的半碗粥凉透了,郁沵意识到他好半天一口饭没吃,心随着他们母子二人的对话一寸寸凉下来,比粥更冷。他知道不该,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从齐胤容那里听到“不”。
不知是因为心凉还是低血糖,郁沵的脸色发白,拿着汤匙的手悬在瓷碗边沿,抿着毫无血色的唇静静等待。
陈潇也不愿她的宝贝儿子一直被林家女儿单方面的情感所束缚影响,但他们两家自祖辈起就交情颇深,利益牵扯太广,又有齐胤容爷爷的一句“和林家不能断”。
再者,林霁芸从幼儿园起就跟在齐胤容身后当小尾巴,长到15岁才渐渐显现出性格中偏执的一面,在那之前齐胤容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照看,感情基础也是有的。
“你也知道,她从小最听你的话,小时候就说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她爸妈就找到我和你爸,想……”陈潇说不下去了,她也觉得这是为难儿子,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齐胤容转着桌上凉了的水杯,点头,“知道了,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她已经绝食好几天了,现在就靠营养针吊着。”
“哐当”,汤匙掉进碗里,陈潇寻声看去。
“想让我像过去几年一样,顺着她,顾着她的情绪,不能有私人的感情生活,一旦被她发现,还要承受她的无理取闹,帮她收拾烂摊子。”齐胤容像是把几年来的负面情绪都压抑在这几句话里,他没有责怪父母的意思,他知道他们只能这么做。
理智告诉他要选择最优解。
齐胤容语气平静问:“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