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哄他的“先生”,而不是他。
不是“段泽犴”。
他与宁致璟的第一次见面并非婚礼,而是更早之前。
段泽犴只在自己熟悉的领域能够有条不紊的处理手中事物,可一旦换了地儿,比如在宁致璟身边,总是放不开手脚的。
以前宁致璟对他表现出的所有亲近,他不知所措的接着,总想对人更好,却屡屡做错,不知何时惹了他的小美人不开心,两人的关系渐行渐远,让段泽犴不知如何是好。
面上是冷淡的,心中翻起了汹涌的波涛,在宁致璟再次接近他的时候,老男人顾不得面子里子,全然的接纳了,放开了手脚,于是他收获了一个糯叽叽的小美人。
好会撒娇,将段泽犴的心绪搅乱。
段泽犴与人对视,从宁致璟那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里窥见了对方不安的情绪,毫不犹豫的把人揽过来,嗓音中带了事后的慵懒沙哑,问:“宝宝怎么了?”
吃饱喝足的老男人亲了亲宁致璟的脸,软软弹弹的。
那一吻很是自然,两人在互诉情意之后亲亲抱抱很多次,段泽犴也不拘着,总是在能够占便宜的时候就占,毫不犹豫的。
继续提气蹭蹭蹭……最后连人带椅蹭到了距离段泽犴只有一拳的距离。
笨蛋美人不知道段泽犴已经发现了他蹭过来的行为……实在太可爱。
段泽犴不忍心打扰到宁致璟。
他嘴上说着不要舔……实际上他很喜欢先生对他做这种带了色色的事情。
他看着俊朗的男人,近乎于痴迷的舔吃他手心的白浊,让他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喜欢先生对他展现出欲望,喜欢先生近乎于强制的牵起他的手,让他为先生摸摸。
“爸爸快点啦。”崽崽是这么说的,“我等的好饿哦。”
让崽崽饿肚子的两个大人,一个抱起崽崽,一个红着脸坐在餐椅上,脑中回味着给段泽犴摸摸的场景。
先生真的……特别大,还持久。
一边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不许太过贪心,太贪心的话又会被宁致璟讨厌……一边又忍不住,忍不住想一点一点,踏进宁致璟的领地。
他的宝宝没有拒绝他,反而将他迎接入城。
他不是洪水猛兽,他是宁致璟的先生。
心中留了两分惊疑,而后大大方方的接纳了宁致璟。
总归是他求之不得的。
是宁致璟的主动接近,让他心跳都乱了半拍。
他馋先生的身子,每次被先生温柔的抚慰,都会产生“先生喜欢我”的错觉。
他喜欢床上的先生。
再到现在。
先生和他做爱……也是例行公事,就算这样,宁致璟也很开心。
他想多看看先生,多摸摸先生,只有床上的时候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和先生撒娇。
被先生抚摸过大腿内侧,粗糙的掌心蹭红了他一片肌肤,他也会娇滴滴的喊疼,给段泽犴留下“宁致璟是个脆弱的小美人”的形象。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宁致璟对段泽犴有性欲,或许比段泽犴还要强烈许多。
只是他是内敛而羞涩的,不敢表达出来。
宁致璟想的是先生好温柔,段泽犴想的是宁致璟太过乖巧。
一场以利益为前提的联姻,一场以段泽犴的私欲而结成的伴侣关系。
一切的一切,起源都是段泽犴的私欲。
婚礼当天,他的小美人跪坐在他面前,当着他的面褪去了衣裳,害羞的叫他先生。
含羞带媚的,眉梢中的情绪是段泽犴看不懂的。
唯一能确定的是,宁致璟不讨厌他。
段泽犴……简直就是宁致璟的克星。
虽然宁致璟本来就是一只软哒哒的小兔子,谁都能凶他一凶,可他实在是被家中保护的太好,在嫁给段泽犴之后,除了自己内心戏十足的脑补先生不喜欢他而委屈,从来没被人凶过,更没受过一丝委屈。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只凶残的肉食兔子,直到他遇见了先生。
段泽犴不想表现的太过急切,他怕吓着宁致璟。
在这期间,两人没有过多的接触。
他们都是恋爱白痴,段泽犴是白痴中的白痴。
当然,段泽犴没能如他所愿。
小美人不懂规矩,订婚流程走完了之后溜溜达达溜到了餐厅,手上捧着甜点吃,将自己的肚子吃的鼓鼓的,还喝了点小酒,最后晕晕乎乎的找了个座位窝着,就那么睡着了。
暖光打在宁致璟的身上,熟睡中的小美人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被段泽犴抱在了怀里。
他和宁致璟订了婚。
两个面都没见过的人——至少在宁致璟看来是这样的。
穿着定制的西装,目光相接,段泽犴自以为温柔的注视,实则夹杂着兽欲,小动物雷达极其敏感的小美人往边上蹭了蹭,面颊烧红,同时也被他吓到了。
即使这时候的宁致璟已经不能称之为小孩了。
坐在他面前的美妇与宁致璟的眉眼有七分像,他怔怔的看着,所有的自持在这一刻被打碎。
他对面前的夫妻提出联姻的要求,呼吸粗重,带了卑劣的私心。
他对段泽犴说,哥哥不像是坏人。
照入深海的暖阳,带不来多少暖意。
段泽犴顺着那一点暖光爬出了幽深的谷底。
宁致璟还是不敢与段泽犴对视。
他在心中肖想过先生很多次,可到了真要实施的时候又蔫哒哒的软了下来,任由先生欺负他。
今日的先生比往日的先生更会诱惑人……许是因为两人已是公开坦诚的互相暗恋关系,或者说是已经进行到了明恋的地方。
是很俗很俗的,一个情感麻木的过路人被一个小孩治愈的剧情。
过路人是段泽犴,小孩是宁致璟。
十来岁的小孩,牵着他的手叫他哥哥,带他去儿童乐园堆沙子,毫无芥蒂的将自己的小零食分给段泽犴,对段泽犴全身心的信任着。
他是阴郁的,藏于暗处的饿狼,为了宁致璟把自己伪装成无害的小鹿,剖析自己的一颗真心。
他为数不多的温柔都给了宁致璟。
他私心的觉得,宁致璟不需要知道太多。
每次脸红的都是宁致璟。
一边脸红一边开心着,先生这么温柔的吻他,他还觉得先生不喜欢他,他可太过分了。
宁致璟摇摇头,面上展露出明媚的笑,软软的回吻段泽犴:“我说先生对我太好了。”小美人撒了个小谎,脸红红的,段泽犴不疑有他,“嗯”了声,权当回应。
何况对方还是奔向自己来的,让他心中一暖。
恋爱中的小美人是个笨蛋,傻兮兮的仰头看着段泽犴,嘟了嘟唇,不油腻,很可爱。
他对段泽犴说,想要先生喂饭。
他和先生,总归要有一方是强势的……宁致璟强势不起来,自然只能任由先生欺负他。
下了床榻的男人变得禁欲而寡言,但是宁致璟已经不害怕这样的先生了。
小仓鼠一般悄悄的靠近先生,椅子被他挪的咯吱响,凳脚摩擦在地板上,宁致璟自以为小心翼翼的挪过去,在面对保姆投来的目光时报以一笑,是羞赫的。
让宁致璟都……有些嫉妒呢!
手心还有些疼,宁致璟细皮嫩肉的,手心肉也是软的,禁不住半点疼,嫁给段泽犴这些年又是养尊处优的,没受过累,不料这次给段泽犴摸下身倒是……将手心蹭的红通通的发疼。
宁致璟又想到了他将先生摸射之后,先生的白浊射在他的手心,量很多,也很浓稠,先生执起他的手看了他一眼,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将他手心上的白浊一一舔干净。
那些他所想的,不敢想的,他都诱哄着宁致璟和自己做了一遍,潜藏在内心的恶劣因子妄动,诱哄的,暧昧的,撩拨的话语,自然而然做出的行为举动,全是因为宁致璟的喜欢,因为宝宝接纳了他。
晚餐是保姆做的。
崽崽坐在餐椅上手上还拿着勺子,冲宁致璟和段泽犴挥挥手手。
小美人还不自知,总是撩他。
而他也难得的悟到了,他的宝宝寂寞了,需要他来陪。
连叫宁致璟的宝宝也是他的试探。
先生满足了他的少男心的所有幻想,他以前的忧虑是先生不喜欢他,现在的忧虑是先太喜欢他了。
很有靠脸吃饭自觉的小美人又摸了把自己的脸,等他老了以后先生会不会觉得他人老珠黄了,没有野花香了然后讨厌他呀?
宁致璟一想到这就难受,膏药在手心蹭蹭,抹匀了,抬眼看一眼段泽犴,与人对视,红红的眼圈被人看了去。
段泽犴不知道宁致璟为何又愿意接近他了,可小美人在他心中就是个情绪转换十分快的小美人,做什么都不需要理由,他只要让小美人开心就够了。
对于宁致璟的接近也一并接纳了,最后得到了小美人甜甜的告白和喜欢。
宁致璟喜欢他,他不敢信。
疼是疼的,可宁致璟说到底也没那么娇气,他只是想让先生哄哄他。
只要先生肯哄哄他,他就会很开心。
只有借由性爱的理由,宁致璟才敢摸摸段泽犴的八块腹肌,摸摸段泽犴的大胸肌。
他的先生便以为他不需要多少性爱的浇灌,每次宁致璟欲望来了只能憋红了眼睛等欲望消退。
小美人不知道怎么纾解欲望,小美人也不敢自己动手纾解欲望。
他想将自己所有都奉献给先生,就算先生不喜欢他。
他没算到的是宁致璟有一颗少男心,没算到的是有少男心的小美人还是个颜控,更不知道的是宁致璟因为他过于冷淡的态度,一个人红了眼眶。
他所有的,自以为的保护与步步退让,在宁致璟眼里就是“先生喜欢我”“先生不喜欢我”还有“先生究竟喜不喜欢我”。
笨蛋美人喜欢他的先生,他不说,等先生发现,就是玩儿。
段泽犴很开心。
他所渴求的人就在他面前,嗓音是软的,身体是软的,纵容着他,任由他将他压在身下。
段泽犴的身形笼罩在宁致璟身上,打下的阴影柔化了段泽犴的眉眼,温柔了他的神色。
他不太懂人情世故,所有的情感都是观摩他人学来的,礼仪举止是家教,为人处世是为了生存。
他不知道,在结婚之前,他和宁致璟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相处的时间和机会。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吓着宁致璟,憋了三个月才将宁致璟接回家。
在无人的角落里,宁致璟的初吻被夺走了,而他毫不知情。
他所坚守的初吻,被他未来的先生夺走了。
订婚之后,婚礼预定在三个月后。
任谁被初见的人用阴翳的目光注视,都会觉得不适。
宁致璟属于神经比较大条那种,他只觉得自己未来的老公长得很帅,看他的眼神也很怪。
有一颗少男心的小美人,迫不及待的想和段泽犴上演一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他想占有宁致璟。
那些肮脏的,龌蹉的,他的私心,都是不能展露给宁致璟看的。
他的宝宝不能被他污了眼。
他的小美人从来都不知道,他曾温暖过他。
宁家家道中落,公司也险些破产,经营着那一家公司的夫妻二人找上了他,求他投资。
那一天他在宁家见到了小时候曾见过的,天使一般的小孩。
他们互相眷恋对方,所有的弯弯绕绕的思想都在这一刻泯灭。
他的先生想亲近他,再进一步侵略他,攻占他的地盘,让宁致璟失了分寸,慌乱不已,出城接招,后果是他整个人都赔了进去。
手心被蹭的通红,宁致璟的耳垂也是红的,接过段泽犴递来的药膏,一边嘟嘟囔囔说段泽犴实在太坏了,等人凑过来又闭了嘴,毫无气势的瞪一眼段泽犴,接触到人的目光又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