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朝堂上一定能接触到一些世家和陛下之间的斗争,如果一件事是陛下有理有据,占了上峰甚至可以凭借此事,覆灭一个甚至几个世家时,你要看他的决心。”
看着叶安国有些恍惚的眼神,叶安心继续添油加醋说道:“咱们陛下就是需要利用你继续打天下,不然你这种傻蛋,哪里还有骗的必要,你就是干到死,这天下也打不下来。各朝各地风格迥异、地理气候、民俗乡貌完全不同,就以契丹和女真举例,如果他们二族真的把草原拱手让给大赟,大赟守得住嘛?”
“马牛羊儿跟草走,马背上的生活就是不断流浪,牧民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过多久留,去草原生活的大赟子民会变成新的契丹和女真,等到大雪封原,没有活路的人不会在乎自己出身哪里,还会南下劫掠,成功了就抢到了资源,失败了战死的人也不用吃过冬的存粮食,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亏。”
“大哥就像那片草原谁去谁就是匈奴,除非能将整片天地都改造一番,疯狂开发生产力,否则……”叶安心的后半句叶安国根本听不懂,似乎匈奴真的无法灭掉,只要土地在他们一直都在。
叶安心差点笑出声来,就差伸手摸摸大哥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大哥这种话,你也信?咱们陛下的保证信的人都怎么样了?”
“当年陛下还是皇子时最是仁和友爱,可到最后却亲手弑兄杀弟,只留下了两个王爷,若不是怕史书记载太过难堪,怕是一个都不会留下来。”看着叶安国面露怒色,叶安心就知道他又要动手了。
叶安心轻轻抬手示意他不要生气:“大哥那你听我说完在动手不迟。”
叶安国也好,再强的将领也好,只能把他们打得一时退缩,他们早晚都会再来的。
叶安心晃了晃叶安国的肩膀示意他接下来认真听自己说的话:“大哥,我教你一个办法来判断当今陛下到底是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啊?”
叶安国本就聪慧,自然能听得懂叶安心之前说的话都对,他眼下居然能教自己如何判断当今陛下,如何能不心惊,只能表面不动声色道:“你说说看。”叶安心看到他的样子心想死样还装,老子早就猜到你的心思了。
“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从来没有什么长盛不衰的王朝,陛下确实是雄心勃勃,他对你说的是什么扫清朝堂,朝堂永远都扫不清,贪官永远存在,只是他和各大世家掰手腕的一个借口,他要天下一统,可是百姓手中已经没钱没粮了,他是无奈之下才对世家出手,不然他怎么会费力不讨好?”
“先不说贪官杀不杀得净,天下归于一统,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又要花费多长时间,再打上几十年的仗,老百姓还能受得了嘛,大赟的国力又能支撑多久,你没有发现你们一次筹粮比一次困难吗?”
“至于天下万民,他们不需要朗朗乾坤,他们只想要吃得饱、穿得暖、不生病,家庭和睦就可以了,你问问你手下的那些兵,是喜欢战场厮杀,还是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