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完我脸色阴沉,突然拦路而出的生动雕像,再联系到刚才传来的脚步声,莫名有一股寒意蔓延全身。
突然一阵呼啸的怪风吹过,袁完我手里的火焰气劲竟然奇迹般熄灭了。
与此同时,黑暗中再次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袁完我汗毛倒竖,第一时间再度催动火焰气劲,前方的变故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袁完我戒备了片刻,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幻觉了。
苦笑一下,刚准备继续前进时,前方又诡异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且比之前更近了一些。
袁完我屏住呼吸,这次他不再出声惊扰,卒然一拳轰向前方,一条火龙形状的劲气随着拳劲迸发而出,疾速飞跃向前,把前方的如墨黑暗统统驱散。
祖愣住了,他没想到袁完我会对他道谢。
袁完我不是矫情的人,有些话没说出来,不代表他没放心里,他知道祖肯定是做出极大的牺牲才让他摆脱了那恐怖诡谲的低语声,所以他也不好继续对祖摆出一副冷冽脸孔,弯腰把体酥欲死的祖扛在肩膀上,一手扶住他,一手再次催起火焰照明,继续前行。
这条诡异的地道仿佛无穷无尽般,走了这么久,根本看不到尽头在哪里,袁完我拼命地稳住情绪,只是难以避免地陷入烦躁之中。
“干嘛?”
祖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次袁完我是彻底怒了,诡异的魅蓝族人石像,诡异的虎头人石像…诡异的邪神石像,这三尊石像明显是出自同一处,那么接下来的办法就好办了!
之所以袁完我没有大肆催动火焰来照明,却是因为地道深入地下,而地下充满了各种不明沼气,那些沼气燃点极低,一点火星就会引起大爆炸,生怕不小心炸塌了地道,所以袁完我才会催动一簇火苗来照明探路。
现在情况诡谲恐怖,袁完我再也不能有所保留了,运劲一震,把祖甩到一旁,临了提醒道,“注意隐蔽!”
呼!
那股怪风再次袭来,又快又疾,完全不给袁完我反应的时间,再度把唯一可提供光明的火焰吹熄。
适时前方再度传来急促的奔跑声。
“别,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祖眼眶通红,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回答祖的依然是袁完我野兽般的低鸣声。
祖在黑暗中脸色变幻不定,仿佛在反复衡量着什么利弊,最终一脸肉疼的表情,咬牙解开包扎的伤口,摸黑来到抱头打滚的袁完我身前,用完好的右手捏开袁完我的嘴巴,把左手尚自滴血的小拇指伤口凑到袁完我的嘴边,也不见他怎么动作,突然一道柔和的金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一滴金光灿灿的血珠飞快地滴落袁完我的嘴里。
刚才虎头人呈现奔跑姿态,左臂在前,右臂后摆,右膝前抬,左腿蹬地,没想到短暂的失明过后,竟然呈现出完全相反的姿态,右臂在前,左臂后摆,左膝前抬,右腿蹬地。
就像…
就像这尊雕像会在黑暗里活过来一样!
紧接着袁完我和祖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前方几百米外,赫然又出现一尊诡异石像,还是那般栩栩如生,还是那般动作诡谲,还是出现的那么突兀。
这尊雕像和刚才遇到的那尊不太一样,却是一个虎头人身的造型,体型巨大,身缠兽皮,单肩护肩,浑身肌肉发动长满细密的长毛,诡异的是,这虎头人雕像连每根毛发都是那般的清晰可见,面部表情每寸肌肉变化都是那么完美契合,那双铜锣般的虎目写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仿佛不是仿照虎头人来雕塑的雕像,反倒像是一个活生生的虎头人被石化了一般。
刚经过一个拐角,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袁完我瞬间反应过来,猛地把掌中火焰前举,霍然大喝道,“谁,谁在前面?”
在近乎死寂的环境中,光明正大趴在袁完我肩膀上的祖被这声突然暴喝惊了一下,差点从袁完我肩膀上栽落。
然而前方却毫无回应,那轻微的脚步声随着袁完我的大喝而诡异地消失了,除了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之外,唯有袁完我的声音在幽深的地道内回**着。
沉默了半响,袁完我还是把困扰心中已久的疑问说出口。
不出所料,祖没有回答,尴尬的氛围充斥四周。
良久后,袁完我在黑暗中坐起,用脏兮兮的手擦拭一下被冷汗打湿浸透额头的乱发,轻声道,“谢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等祖回应,袁完我猛地飞身冲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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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呵嗤,呵嗤,呵嗤…
这次除了脚步声之外,还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
说来也奇,原本正在暴躁打滚的袁完我甫一吞噬那滴金血之后,立即痛楚顿消,脑海中那些折磨神经的恐怖低语声仿佛瞬间烟消云散,让他彻底地脱离了痛苦的折磨,虚脱般躺在地上喘息。
祖的气色非常不正常,蓝白中发青,颤抖着身体捂住断指靠在岩壁上,浑身的力气似乎随着那滴金血而抽离,旋即软软地顺着粗糙的岩壁滑落,一大一小两人齐齐在黑暗中喘气。
“祖…”袁完我沙哑着嗓子突然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