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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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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世外渔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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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渔村湖泊的另一边出现了五道人影,五双眼眸中均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般。

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袁完我仿佛放下了心中一个沉重的包袱,对着正坐在木桌上与月牙儿嬉戏的老叟郑重地鞠了一躬,真诚地道谢道,“听老先生一席话,胜过我走万里路,大恩不言谢,以后有困难尽管开口。”

老叟被袁完我的道谢惊住了,赶紧起身扶起他,正好这时厨房内一个素衣清秀的少妇端着热腾腾的菜肴走了出来,把两人的对话打断。

老叟像是顽皮的孩童般伏身用手扇了扇菜肴的香味,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拉着袁完我落座,然后青年也拿来碗筷和酒水,等少妇把最后的菜肴都端上来时,一顿简约朴素却又温情脉脉的晚餐就准备就绪。

青年感受到袁完我身上流动的悲恸,顿时怔住,疑惑地与老叟相视一眼,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导致勾起了客人的伤心事。

袁完我回过神来时,发现青年和老叟在关切地凝视着他,不由得暗中发糗,心想自己最近有些多愁善感,经常走神,当即笑道,“可能是我在深山野林中赶路久了,太久没见到人烟,所以才一时失态,真是失礼了。”

老叟放下懵懂的月牙儿,来到袁完我身边,和蔼地说道,“小袁,我这样称呼你没关系吧?”得到袁完我首肯后,老叟继续说道,“老叟比你痴长几十年,看得出来你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不好回忆,我虽然没有能力帮你排忧解难,但是陪你喝上几杯劣质水酒还是可以的,人生不如意时十常九有,相信你的亲人也不希望你活得那么累,你要学会放下,唯有放下过去,你才能拥抱未来。”

屋舍不过五十来平方,一应家具俱全,统统都是由木头所制,每一处都蕴含着天然清新的气味,很可能都是由老叟亲手打造的,屋内分了三间房,墙壁上挂着尚有余温的鱼干,左侧房间内炊烟滚滚,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中央客厅里一个青年男子正坐在木桌前饮水擦汗,想必这就是老叟的儿子。

看到老叟领着袁完我进入,青年本能一愣,旋即回过神来起身朝老叟笑道,“阿爸,今天回来这么迟,又遇到了外来客人吗?”

袁完我淡然笑道,“我叫袁完我,冒昧前来打扰,还望多多包涵。”

这一顿饭,是袁完我自从屠夫等人死后吃过最为轻松的一顿饭,席间老叟父子频频劝酒,袁完我也来者不拒,主宾相聚尽欢,一直喝到明月高升,老叟不胜酒力睡着才散席。

青年执意要安排老叟和他们一起睡,把老叟的房间让给袁完我休息,袁完我推搪不过,只好客随主便。

躺在新换被褥的床铺上,袁完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安宁祥和,不多时就借着酒劲进入了梦想。

老叟这番简单常见的话语,如一道闪电般划过袁完我的心湖,仿佛把日益浓重的阴霾驱使大半。

“唯有放下过去,才能拥抱未来吗?”袁完我呢喃着重复老叟的话语,突然间他的泪水悄然滑落,他想起屠夫和冷刃临死前对他所说的话语,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原来他并不是要我活着为他们报仇,而是希望我能幸福开心地活下去啊…

青年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老叟用眼神制止了,他顿时明白过来,悄然前往厨房准备多炒几个菜招呼客人。

“不不不,客人你言重了,我们渔村地方偏僻,常年难得有客人造访,相逢便是缘分,你千万不用客气,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就行,穷乡僻野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别嫌弃就好,我老婆正在准备晚餐,很快就有饭吃了。”青年热情地笑道。

家?

听到青年提起家这一字,袁完我刚刚退却的酸楚再次缭绕于心尖,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首次与屠夫他们相遇的那个中午,厨子和屠夫也是满面的热情真诚,然而一切都已经变成昨日黄花,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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