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就像那个童舟,有我的推荐......还不是斗不过权势。”
钟黎再次举起酒葫芦,但手臂停在半空中,抬起头朝上空看去。
蓝天中有一颗黑点正快速扩大,越来越清晰,仔细瞧去是一个人!
“怎么?贺王不信?”钟黎笑道。
贺岩摇摇头,说道“当然不信!凭着一块随身玉佩你就敢来冒充,当皇上傻吗?”
钟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果然骗不到贺王,不过我说的话虽然假,但真论起来,我是钟黎还是离洋,有分别吗?当皇帝?没这个想法,我回来不过是想看看娘亲嘴里说的家乡是什么模样。”
贺岩罕见地沉声不语,良久过后,轻声说道“殿下通透,但如果是你当上皇帝呢?”
钟黎抬起眼皮,意味深长看向贺岩,嘴角咧笑,摇摇手说道“其实本皇子有一个秘密,从未告诉过其他人,从入璃国以来,没有一个人像贺王您这般一见如故,我觉得可以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其实...真正的离洋早就死了!”
钟黎听后也无奈摇摇头,按照贺离的脾气,还真有可能和他老子干起来。
“贺王,也不能怪小阔爷,谁叫你这么狠心?亲生唯一一个种,被你赶到熵国去,九死一生呀,您和尊夫人就不心疼?”
“唉!所以我夫人生气跑回娘家去,不过听到那倒霉孩子安安全全的,应该马上就会回来吧。”贺岩笑道,然后转头看向钟黎,目光微微凌厉起来,并问道“本王好像从来没说过贺离去过熵国,五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唐天!我现在可是璃国五皇子,你可不能随便殴打皇室成员!”
“我呸!打的就是你这个五皇子!今天就算吕山河在这里,我也要打你一顿!”
“嘿!说大话你不打草稿,正好近些日子道爷我道行见长,怕你不成?”
“你个王八蛋别想跑!”唐天指着钟黎,背后的木质翅膀喷出四道火焰,瞧见下面的贺岩身影。
连忙客气地抱拳笑道“贺老将军也在这里,您老别介意,这是我和那臭道士的私仇。”
贺岩摇摇头,笑道“没事,不过你悠着点。”
“哦?贺王指的是魁老?”
“对,他是醉生梦死,殿下却是借酒消愁。”贺岩摇摇头说道。
“哈哈哈,贺王多虑了,愁有、喜有、悲有、乐有,人生百态,都在这酒中。”钟黎拍拍酒葫芦,然后眨眨眼笑道“其实我就是在京城憋坏了,那么多哥哥弟弟妹妹,还有大娘二娘三四五六娘,总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钟黎!”
唐天的怒吼在整片天空响起。
钟黎吐出‘卧槽!’两字,立刻转身下马,施法将酒葫芦变大,然后踩在葫芦快速朝远处跑去。
“那殿下觉得璃国比起熵国来如何?”
“差不多,都是苦百姓、乱百姓、穷百姓。”钟黎撇撇嘴,灌下一口酒。
“璃国贵族当道,普通百姓的确难以出头,就算每年有县试、城试,三年一届的殿试,真正能鲤鱼跃龙门的又有多少是穷苦书生呢?”
“我只是捡到离洋的随身玉佩,反正这么多年过去,离家人也没见过离洋长什么样。”
“我就是钟黎,假冒的离洋!”
钟黎语不惊人死不休,就连贺岩都呆愣的几秒。
钟黎面不改色,还有些吊儿郎当说道“皇上告诉我的,其实也就提了一句,被我听到心里去了。”
“原来如此,我家倒霉孩子能被殿下如此挂念,真是他的福分。”贺岩呵呵笑道。
“诶,贺王您看这话就说得太假了不是?是福是祸还要两说,万一以后老大坐上皇位,咱们这些兄弟姐妹要不就是垫脚的,要不就是碍眼的,等到您解甲归田,小阔爷一个人和我这个皇子扯上联系可不好。”
钟黎立刻蹲下双手拍在酒葫芦上,许多璀璨白雷从壶口喷出,好似人的五指一样盖向唐天。
唐天见白雷威势凶猛,不敢托大。
立刻唤出六气清风凝聚成盔甲,拿出黑刀,然后以背后的身外化身朝着白雷大手砍去。
唐天发出几声哈哈,然后背后四道火焰喷发得更加猛烈起来,快速朝钟黎方向追去。
磐岩城的后方是镇北军骑兵战马的蓄养之地,是一大片的肥沃草原。
钟黎踩着酒葫芦晃晃悠悠,才三四分钟左右,就被唐天追上。
贺岩仰头大笑起来,说道“殿下甚是有趣,当初你与唐天来到我府中,喝上十几坛珍贵的红妆酒,如果早知道殿下身份,我肯定不会与夫人去游玩那无聊的花灯节,而是与殿下畅饮一番。”
“后面喝酒的机会有很多,贺王家的小阔爷不正在巨兵城吗?我许久没有见过他,十分想念,和谈结束让他请客,也当是他孝敬您这位爹。”
贺岩苦笑摇摇头,说道“我家那倒霉孩子不趁机敲我竹竿就算有孝心喽,这次把他赶出家门,估计一肚子怨气,我还是从夫人那求来一封免战信,才敢来边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