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郭婷咬牙切齿，替穆听寒打抱不平。
穆听寒双手暗暗握拳，脸色阴沉，并未同那些人争辩一句。
席间不少人变着花样的拿穆听寒找乐子。
能在这里占张座位，点两壶酒，一桌菜的人，可不会对穆听寒心怀半点感激。
他们安然无恙，靠的是方家，而不是穆听寒。
这家酒楼原本就是方家的产业之一，如今因为一大帮人有求于方家的缘故，生意更是好的一塌糊涂。
哪怕是到了夜半时分，依旧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城里负责宵禁的城卫军也管不到这里。
所以方叔在他这里，也就成了方家主。
郭家兄妹看向岳素馨，岳素馨看向陈牧之，陈牧之看向长街西侧一栋灯火通明的六层高阁。
起先他是想通过方璞找方耀祖的，但是在见过苏白之后，就没那么急切了。
所有人幸灾乐祸，嬉笑不断。
顶楼上，凭栏远眺，大半个金阳城与方家尽收眼底。
穆听寒心中一口郁气不吐不快，他火急火燎的赶到这里来，可不是陪着陈牧之喝酒来的。
这几天来的人太多，就有了。
就是不尊重客人，那又怎么样？
愿意站在酒楼里的人多的是，而且还是有钱有身份的。
但父亲却始终不曾露面。
此时想要请来父亲对付血鸦，甚至是和方家站到对立面。
穆听寒心中苦笑，只怕绝无可能。
“既然如此，没坐了，穆少爷您看，是另寻别处，还是站着喝？”
酒楼管事表面客客气气道。
站着喝只有街边的一些小酒馆会那么做，他们酒楼此前从未有这样的先例。
城破了又如何，倒霉的是外城的泥腿子，内城有方家坐镇，固若金汤，阴祟还能攻入内城不成？
相反，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对于穆听寒那个英雄的头衔，觉得格外刺眼。
一帮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偏偏无人真的给穆听寒让个位子。
“外城阴祟大军未退，这个时间穆少爷不在外城守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莫不是挨不住认怂了？还说什么与城共存亡是话。”
“那些话，我也会讲，大家看我学的像不像……”
“呦呵，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穆少爷么？稀客，可真是稀客啊，来来来，谁给穆少爷让个位子。”
那家名为醉生梦死的酒楼当中。
待陈牧之一行人进入其中，立马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迎上来亲自接待。
那些嘲笑，讥讽，为难他都可以忍，但外城数十万人的性命在他手上，血鸦的事情，必须有个说法。
“等着吧，天快要亮了！”
陈牧之并不好酒，但这家的下酒菜是真不错，没地方搁的盘子，放在三指宽的围栏上面，摇摇晃晃，彷如这座夜幕下的雄城……
但是让穆听寒站着，那可就是在存心膈应人了。
“站着就站着！”陈牧之替穆听寒回话。
楼里一下子炸开锅来。
“你们不是要见方家主么？不如我带你们去。”
此时不仅他们一行人四周围满了人，就连两边的酒楼茶馆商铺中，也有大把大把的人，将头从门窗里探出来，注意着穆听寒的一举一动，议论纷纷。
从耳边的闲言碎语中，穆听寒早已知晓，先前发生在方家门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