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还剩下什么？一张娇艳动人的脸，窈窕青春的身姿？”
说到这里，唐景的确有些心头燥热，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
接着道：“这些都不足以让我为她沾染麻烦，现在的她和宜春楼的花魁，有什么分别，也配与我为侣？”
头戴玉冠，面容阴柔，透着股狡黠的年轻人，手捧一只暖炉，临雪而立。
正是城主之子唐景。
身边有丫鬟前来通报，说岳素馨已经被赶走。
除了城主府的守卫之外，周遭也围来不少人，闻言冲着岳素馨指指点点。
“她呀，咱们积云城的第一天才，以往不都是唐少爷追在她屁股后面的么？”
“她怎么干出那样的事来，糊涂啊，为了点钱财，也不能对同族动手啊！”
——
“滚开，都说了我家少爷不在，别挡道。”
“也不瞅瞅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还往我家少爷面前凑，你配吗你？”
岳素馨知道陈牧之可能都听不懂这些，完全是在说给自己听。
——
“你跟着我，我非但照顾不好你，反而要害你跟我一块儿吃苦，本想把你托付给唐景，哪怕答应他一些过分的要求都行。”
“呵呵～～”岳素馨又是自嘲一笑，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陈牧之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不好看？”
陈牧之走神的样子，看在岳素馨眼里，更像个傻子，而在她十七岁将过的这个凛冬中，就只有这么一个疯傻之人陪在她身边。
岳素馨眼含湿雾，又被她硬生生憋回去，身上流露出一种常人少有的坚韧劲。
岳素馨记得父亲说过，人自弃，天弃之！
“算了，不说这些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岳素馨不值得我为她分神。”
“对了，父亲告诉我，今天有位皇都来的贵人抵达积云城，你随我前去迎接。”
丫鬟点头答是，急忙动身跟上。
“依奴婢看，岳小姐肯定是被冤枉的，岳小姐修为不到武宗，她父亲留下来的那些家产，足够她修炼所需，没必要做那种事！”
“少爷若是这个时候，对岳小姐伸出援手，岳小姐一定会对少爷感恩戴德的，芳心暗许的。”
唐景闻言，眼中的意动之色，一闪而逝，摇摇头道：“冤不冤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废了，岳滔留给她的家产，也全都落入岳家主家手中。”
“岳滔留下来的家产，按理说岳素馨不该缺钱的啊，我觉得这事儿有古怪……”
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岳素馨自嘲一笑，带着陈牧之转身离开。
城主府，一片积雪流香的梅园当中。
“残害同族，不忠不孝，滚滚滚，你这是想败坏我家少爷的名声吗？”
“狗屁婚约，所有人都挺好了，我家少爷唐景，没和任何人订过婚！”
积云城，城主府前，一个尖嘴猴腮管家模样的人，挥动衣袖，哄岳素馨离开。
陈牧之没觉得岳素馨不好看，只是觉得这可真够倒霉催的。
严重怀疑岳素馨撞见他，是不是把一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光了。
“不过没关系，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抛弃你，我要是死了，欠你的，就下辈子再还吧！”
母亲的仇，自己的仇，她一定要报，还有他的恩情，她也一定要还。
“牧玄，你说我们去找唐景，好不好？”岳素馨带着陈牧之向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陈牧之没有反应，他都还不知道唐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