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回头看了眼于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于柯预感不妙,还没来得及阻止。
就听陈牧之接着道:“对了,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在霓裳坊的府邸毁了。以后暂住在元义坊玄天上宗的驻地,若是有想要拜访的,陈某在公事之外,随时恭候。”
陈牧之在于柯的注视下,从桌边起身,挥手收起桌下堆放着的,数以万计的战书。
有些制作精良,有备而来,有的则干脆当场取材,找块破木板,刻上一个战字,留下名姓,就算对陈牧之下战书了。
于柯看陈牧之自在,他就不自在,别说给陈牧之记功,没办鞋底子拽陈牧之脸上,都算他脾气好。
甚至惊动不少银羽城的大家族子弟,前来观望。
有高迁和高家的前车之鉴,如今还敢往陈牧之面前凑的,一个都没有。
最后还是于柯听闻这件事,带着随行弟子,赶来此地,将围观起哄的人群驱散。
宋青山放出陈牧之是圣体的消息,使得陈牧之名声大噪,一时间风头无两,眼下引起的这点轰动都是小意思。
人群中不乏有别有用心,图谋不轨的,但陈牧之身上套着一袭玄天上宗的弟子长袍,众目睽睽下,谁敢冲陈牧之动手?
真当玄天上宗是吃素的不成?
酒菜上桌,陈牧之随口瞎编的故事张口就来,漏洞百出,但听着热闹就成了。
反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陈牧之又不需要那些人真的相信,只要能帮他赚震惊值就好。
甚至若是陈牧之冲着某个大姑娘小媳妇儿,或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武修,给个笑脸,点点头,眼神温和一点。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炸开锅来。
当然,也不全是脾气好,主要是于柯不敢,他怕被执剑峰记恨,也怕被在场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冷哼一声,对陈牧之的话,不置可否。
陈牧之挎着长剑走出酒楼大门,环顾四周,彬彬有礼道:“在下有公务在身,还请诸位让开条路,行个方便,咱们改日再聊。”
面对陈牧之,于柯黑着一张脸,让陈牧之巡街,本意是对陈牧之的刁难。
可陈牧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下倒搞得于柯他们没法计较得失了。
“好了,好了,听于长老的,巡街巡街,不过今天这条杏黄街上,太平无事,而且沿街商家的收益至少翻十倍不止,于长老是否应该记我巡街有功?”
昨晚上霓裳坊混战,有玄天上宗弟子被杀。
今早上,那些冲入陈宅当中,最后被抓的人,已经杀了一批,此时尸体就在银羽城四方城外楼上挂着,还在不断往下滴着血。
名为云来的酒楼门外,从日头东升,到太阳西斜,里三层外三层挤满的人,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还能赚到好人值,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不出意外,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中,不到半天时间,这边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银羽城。
甚至热度一时间还要盖过昨天晚上的霓裳坊混战和张起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