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逃,可是往哪儿逃呢?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次没有如意珠,没有血影巨斧,没有起云湖给他跳。
身后脚步声响起,丁梦龙心弦猛地一颤,跨间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
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在花楼四周的雪地上绽开,一个接一个的紫月宗弟子倒地。
杀人者人恒杀之!
身披斗篷,站在马茂才身后的欧阳晨,心中惶恐的同时,不禁暗暗庆幸。
屋外寒风卷着细雪从裂缝中挤进来,飘洒在凌薇身上,直至尸体彻底没有温度。
在陈牧之处理紫月宗的这些主要头目之际,其他二十多个弟子,个个如同丧家之犬。
从花楼的前后门鱼跃而出,四散奔逃。
想要用美色让陈牧之改变主意。
她想活,她不想死!
陈牧之扫过光溜溜的丰腴身段,目露戏谑,冷笑道:“所以,我陈牧之在你们眼中,就是如此就能被愚弄的白痴?”
如今,陈牧之依旧这么看他,他却心知,一直以来狂妄无脑的人是他自己。
“别,别杀我,我爹是紫月宗宗主,我是紫月宗少主,我还有用!”
“我们紫月宗入侵大陈,是宋青山,是叶尘挑拨的,我们不敢了,放我回去,我这就让我爹退兵……”
丁梦龙眼珠微动,对上陈牧之的眼神。
三分嘲弄,七分不屑,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丁梦龙心神震颤,陈牧之此时的眼神与那天在金龙殿上的完全一样。
“撞墙上,你知道拐了,鼻涕流嘴里你知道甩了,你们他么的,难道不觉得晚了吗?”
陈牧之的声音在凌薇耳边隆隆炸响。
凌薇后背紧贴着廊道一侧的墙壁,尸山血海般的杀气扑面而来,要不是身后这面墙,她此时都站不住。
堂堂紫月宗少主被吓得尿裤子。
陈牧之来到丁梦龙身前,嫌弃地看着丁梦龙湿漉漉的衣衫下摆。
“丁大少可曾记得,当日金龙殿上,你是何等的不可一世?”陈牧之讥笑出声。
庆幸自己不是那些人当中的一员。
丁梦龙瘫坐在此前被陈牧之一脚踹碎的花楼大门一侧,哭丧着脸,像是死了双亲一样。
身后楼内,是陈牧之那个杀神,身前楼外,是密如雨点的弩箭。
满春院外,等着他们的是两百同为武士境武修的卫军精锐,是一道道闪着寒芒的飞星弩箭。
“放箭!”
马茂才一声令下。
那一瞬间,凌薇眼里的光,肉眼可见的寂灭。
替凌薇拉起被她自己扯掉的衣物,陈牧之沉声道:“给自己留点体面。”
转身,反手挥剑,墙壁破开一条半尺宽的裂缝。
脑海中灵光乍现,丁梦龙猛然警醒,原来陈牧之从始至终都是这么看他的,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他连成为陈牧之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从始至终,他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以前陈牧之这么看他,他认为是陈牧之狂妄自大,是个无脑莽夫。
“美人计?”陈牧之挑起凌薇光洁的下巴。
确实有几分姿色。
凌薇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胡乱撕扯着身上的衣服。